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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丁點也不想和這個詞掛鉤，陸時洲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過片刻的動搖。

一時不察，心裡話也說了出來。

還未從沈明煙口中得到任何回答，倏然緊攥的手指被人強行剝開。

果不其然，沈明煙在陸時洲手心看見了答案。

紅痕明顯，再深一點，估計直接見血。

沈明煙深吸口氣，聲音也沉了沉。

&ldo;你之前手臂受傷，也是自己弄的?&rdo;

陳述的語氣，顯然沈明煙已經得知事情的真相。

&ldo;陸時洲，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因為可憐才和你複合吧?&rdo;

陸時洲怔怔望著沈明煙。

藥物的作用，他的反應速度也比平時慢了不少。

迎著沈明煙的目光，陸時洲遲疑點了點頭。

還挺實誠。

沈明煙差點被氣笑，女孩纖細手指扣著陸時洲手腕。

溫熱傳來，漸漸暖和了一顆徹骨心臟。

&ldo;我沒那麼偉大，陸時洲。&rdo;

驀地想起什麼，沈明煙忽然直視陸時洲的眼睛。

&ldo;你晚上是不是跟著我去餐廳了?&rdo;

&ldo;……嗯。&rdo;

很輕很輕的一聲，陸時洲之前學過手語，看得懂林映之說的什麼。

&ldo;她沒說錯。&rdo;

自己以前確實對沈明煙一點也不好，即使現在再努力，那些傷害也是真實存在的。

&ldo;你以前……確實不是人。&rdo;

沈明煙笑了兩聲，她聲音很慢，&ldo;可我還是喜歡你，以前喜歡，現在也喜歡。&rdo;

眼中的光亮原本因為沈明煙的前半句陡然泯滅，此刻又重新復燃。

他訥訥：&ldo;就算我生病了，你也會照顧我，愛我，尊重我嗎?&rdo;

雖然覺得這話有點奇怪，在陸時洲一雙灼灼眸子中，沈明煙還是點了點頭。

&ldo;嗯。&rdo;

&ldo;其他理由也是這樣嗎?&rdo;

&ldo;嗯。&rdo;

陡地，陸時洲唇角上揚。

被沈明煙攥著的手腕漸漸反客為主，改為十指相扣的狀態。

&ldo;我也是。&rdo;

陸時洲直起身，男人溫熱呼吸落在沈明煙頸間。

他一字一頓。

&ldo;不管疾病還是健康，或者其他任何理由，我都會愛你、尊重你、照顧你。&rdo;

手指相扣，陸時洲薄唇微啟，偏頭在沈明煙耳邊低語。

&ldo;永遠對你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rdo;

……

心裡怪異的感覺終於找到理由。

沈明煙後知後覺，這是婚禮上新郎新娘的誓詞。

她猝然抬頭，捕捉到陸時洲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得逞，沈明煙不覺莞爾。

&ldo;你怎麼……&rdo;

捱了沈明煙一掌，陸時洲唇角的笑意卻半點未減。

他往旁側了側，讓出半個被窩。

沈明煙順勢躺下。

藥物漸漸發揮了作用，陸時洲摟著沈明煙，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覺到天亮。

晨光乍破，昨晚睡覺前，陸時洲忘了拉窗紗，此刻微醺日光襲來。

沈明煙睡的外側，女孩先行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