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骨明祭(十五)(第2/4 頁)
便可。”
話落,他揮了一下手,示意身後計程車兵暫緩划槳,讓船微微稍停移除慕玉綃的視野。
丘聊見此蹙起眉頭,用手肘戳了一下潘畔的側腹,不滿道:“陛下怪罪下來,你擔責任嗎?”
潘畔臉色蒼白地捂著側腹。
丘聊見潘畔面色不好連忙扶住他,道:“我沒用力啊,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潘畔出了一身的虛汗,哪怕是大雨淋身也沖刷不掉這難以擺脫的虛熱。
丘聊見他不對勁,便想讓人先把船停靠在一旁,但潘畔攔住了他。
潘畔輕咳了幾下,緩了一口氣,道:“我沒事,就是魘住了。”
他急促的喘了幾口氣,臉色倒是好看了一些。
丘聊細想了一下慕玉綃的話,發現這個女人挺狠的,對自己足夠狠。
當年她因為潘畔流了多少淚,如今與潘畔重逢,她就有多大的力氣,拿起這淚與恨做得刀,刺向還念點兒舊情的潘畔,同時也刺向自己的心。
所謂傷敵一萬,自損八千便是如此。
潘畔緩了一會兒也緩了過來,他藉助丘聊的支撐站了起來,道:“陛下不會怪罪的,因為他也知曉綃綃喜歡雨中賞花。”他因胸悶忍不住再咳嗽了幾聲,繼續道:“就算有事,責任在我,你放心吧。”
丘聊沒說話。
他到現在也沒想通,既然潘畔惦念著從前,那他當時為什麼會背叛他的兄弟,拋棄雲北的一切來到霄國,然後像今日一般,整日被痛苦包圍,晚上是熬不盡的夢魘。
丘聊輕輕捋了一下潘畔的背,道:“當年你其實可以假死逃跑。”
潘畔輕笑一聲,臉上慢慢顯露出苦澀,“就算逃走又如何,我已經回不去了。”
鞏家殺了唐練,他回不去了。
潘畔不想再跟丘聊聊這個話題,他看向撩簾看花的青槐,道:“我剛才聽綃綃叫她常小姐,是她原來的姓嗎?哪個常啊?”
潘畔其實並不關心青槐到底姓什麼,他只是想引開丘聊的注意力,但他沒有想到他自己反而被這個姓給吸引。
丘聊道:“我在你手上寫吧。”話畢,也不顧潘畔願不願意,拿過他的手,在他掌心把這個字一筆一畫極具柔情地寫出來。
他邊寫邊道:“阿槐好像就姓青,後來阿槐說她不想用青這個姓了,便改為嘗。”
一開始潘畔興致缺缺地看丘聊在他手心寫字,可隨著這個字的大致模樣的清晰,潘畔的臉越發凝重。
丘聊寫完,臉上浮現出笑意,“以後她不再是雲國的青槐,她只是我一個人的嘗槐。”
我的...阿槐。
潘畔一言難盡地看向丘聊。
他想問你知道這個字的意思嗎?沒錯這是一個姓,但若一開始她就是姓這個嘗,他不會心情這般百味雜陳。
可現在是青槐自己選的這個姓,這個“嘗”姓。
丘聊寫完這個字還有些愉悅,但是他見潘畔的臉上滿是複雜,心情也慢慢地變得沉重起來。
良久,他問道:“潘畔,這個嘗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聽說雲國的人改姓都是有緣由的,選擇哪個姓氏背後也定是有故事。
一開始他只顧著開心青槐改名,因為這樣慕漢飛就算是拿慕玉綃的婚事跟赫連熾要“青槐”,赫連熾也無法把青槐交給他。
——這世上沒有“青槐”,有得只是他丘聊的妻“嘗槐”。
可是,今日潘畔的表情告訴他,這個姓氏絕對不簡單,青槐選“嘗”肯定有緣由,而且這個緣由,潘畔恐怕很難跟他說。
潘畔的心越發沉滯,一股難以言說恐懼席捲他的靈臺,無法疏通。
丘聊長長吐出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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