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鵜原迄今和兄嫂住在一起,為了和禎子結婚,在澀谷租了一套新的公寓。新房地處高坡,推窗一望,東京就像沉在大海里,一覽無遺,夜晚燈火通明,更是美不勝收。
從提親到舉行婚禮之前,禎子還沒有機會單獨和鵜原一起散過步。即使有這種想法,也無法實現。鵜原大部分時間在金澤,不在東京。禎子對結婚前的交往並不像以前那樣嚮往。對只見過一面的鵜原憲一,禎子感到非常滿意。
這和積極地喜歡他的感情,尚有一段距離。首先,禎子對鵜原憲一瞭解太少了,只知道他在哪裡供職;做什麼樣的工作;和兄嫂住在一起。除此以外,一無所知。
然而,僅憑這些概念,她似乎已理解了鵜原憲一。不僅對鵜原,她以為所謂結婚物件,都是在茫漠的理解下結合在一起的。對女人來說,對物件的無知才會感到魅惑。
結婚以後,慢慢地去了解未知的部分,解除了恐怖,魅惑才會習以為常。‐‐禎子是這樣想的。
禎子希望去北陸新婚旅行。這樣,可以馬上了解鵜原憲一的未知的部分。原鵜憲一在北陸工作。她有一種衝動,想去看看那片土地。在她的意識中潛藏著對天空陰沉、波濤洶湧的北海的想像。
而媒人佐伯先生則轉達了鵜原憲一的希望,儘可能去熱海或箱根,最遠到關西。
&ldo;本人對北陸實在提不起興致來,也許是老呆在那裡的原故,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還是想去稍微熱鬧一點兒的地方。&rdo;
禎子聽著,使她不由地想起,鵜原憲一提到令人憂鬱的北國的陰雲,就皺起了眉頭。
然而,禎子頂了回去,說去箱根&l;關西&r;沒有興致,希望去信州,繞到木曾山,再去名古屋,然後回到東京。正值秋日,紅葉盛開。
雖然有過這樣小小的紛爭,但在婚宴結束後,他們立刻按計劃乘上從新宿發車的二等車廂。
列車到達甲府已經深夜。事先訂好了旅館,領班已打著燈籠在車站迎接他們。
領班叫來汽車。兩人上車後,領班關上車門,向他們鞠躬行禮。禎子見了這領班,感覺自己似乎站在人生的歧路上。
旅館在湯村。假如在白天,可以從正面望見富土山。他倆下榻的旅館有寬廣庭園。此刻天已黑了,只能看見近處的糙坪和石子路。
待女招待一走開,鵜原憲一走近禎子,第一次摟住她的脖子接吻。剛才在火車裡還是平靜、沉著的鵜原,突然變得年輕起來,充滿熱情。
&ldo;別這樣,女招待馬上會來的。&rdo;
禎子推開鵜原緊吻不放的嘴唇說道。鵜原為了平息急促的呼吸,向沙發走去。
當女招待來通知可以洗澡時,禎子主張各洗各的。
&ldo;為什麼?&rdo;鶴原驚奇地問。
禎子怕女招待在隔扇後面偷聽,低聲答道:&ldo;就這一次。&rdo;人們都說她眼睛美,她總是從下往上看,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成為她的一大特點。
旅館的大廳裡放著音樂,鵜原請她去跳舞,禎子雖興致不高但還是去了。大廳已有好幾對二十二三歲的青年男女,在快節奏地跳舞,好像是公司組織的旅遊團。
禎子靠牆站立了一會兒,微笑著對鵜原說:
&ldo;跳吧!&rdo;
鵜原比預想的跳得好。他們跳了一曲又一曲。禎子一邊跳,一邊覺得自己在無意識中拖長時間。
禎子第一次感動得熱淚盈眶。
吃過早飯,坐車去昇仙峽。觀賞紅葉的人山人海。在狹窄道路上,汽車開不動。
鵜原憲一和昨日沒有絲毫變化。他的表情寧靜,舉止沉著,落落大方。與三十六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