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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通“缺”。殘缺。
立法:指編造效法星宿的說法。
章句:章節句讀。
三百篇:《詩經》共三百零五篇,這裡取整數而言。
【譯文】
有人說《尚書》的二十九篇,是效法天上的北斗星和二十八宿。四七二十八篇,另外那一篇說成是效法北斗星,所以有二十九篇。《尚書》在秦朝滅絕,其中存在能見到的有二十九篇,怎麼談得上是效法星宿之數呢?漢宣帝時,得到散失了的《尚書》和《易》、《禮》各一篇,《禮》、《易》的篇數也才補足,又哪會有所效法呢?根據百篇《尚書》的序言,缺遺的有七十一篇,單單為二十九篇編造效法星宿的說法,怎麼行呢?有人解釋說:“孔子另外選了二十九篇,唯獨二十九篇有所效法。”這大概是一般讀書人的解釋,不一定是傳記上的明文。二十九篇殘缺不全,就有傳授它的人,根據這個不完整的篇數,編造出效法星宿的說法,既失去了聖人的本意,又違背了古今的事實。經書有篇數,就像有章節句讀一樣;有章節句讀,就像有文字一樣。文字具有一定的意義以構成句子,句子具有一定的數目以構成章節,章節具有一定的體例以綴結成篇。篇就是章節句讀的結合。說篇數有所效法,這就是說章節句讀也有所效法了。《詩經》古時候也有幾千篇,孔子刪去重複的篇數,訂正而儲存下三百篇,如同《尚書》只有二十九篇一樣。說《尚書》二十九篇有所效法,這就是說《詩經》三百零五篇也有所效法了。
【原文】
81·6或說《春秋》,十二月也。《春秋》十二公,猶《尚書》之百篇,百篇無所法,十二公安得法?說《春秋》者曰:“二百四十二年,人道浹,王道備,善善惡惡,撥亂世,反諸正,莫近於《春秋》。”若此者,人道、王道適具足也。三軍六師萬二千人,足以陵敵伐寇,橫行天下,令行禁止,未必有所法也。孔子作《春秋》,記魯十二公,猶三軍之有六師也;士眾萬二千,猶年有二百四十二也。六師萬二千人,足以成軍;十二公二百四十二年,足以立義。說事者好神道恢義,不肖以遭禍,是故經傳篇數,皆有所法。考實根本,論其文義,與彼賢者作書詩,無以異也。故聖人作經,賢者作書,義窮理竟,文辭備足,則為篇矣。其立篇也,種類相從,科條相附。殊種異類,論說不同,更別為篇。意異則文殊,事改則篇更,據事意作,安得法象之義乎?
【註釋】
十二月:意思是《春秋》記載了魯國十二個君王的歷史,是效法於每年十二個月的。十二公:指春秋時期魯國的十二個君王隱、桓、莊、閔、僖、文、宣、成、襄、昭、定、哀公。
人道:指儒家所主張的道德規範。浹(jiā加):徹,周全。
王道:儒家稱以“仁義”治天下叫“王道”,與“霸道”相對。
善善:表彰好的。惡(wǖ務)惡:譴責壞的。
近:接近。這裡是比得上之意。引文參見《公羊傳·哀公十四年》。
三軍:參見8·8注。六師:這裡指國家軍隊下面按六個師進行編制。《周禮·夏官序》:“二千有五百人為師。”二千人:指六師有一萬二千人。古代有一種說法,精良的軍隊只要一萬二千人就足以戰勝敵人,橫行天下。
詩:據下文“賢者作書”例,當刪。
科條:這裡指文章的章節。
【譯文】
有人解釋《春秋》,說是效法每年十二個月的。《春秋》按魯國十二公編年紀事,如同《尚書》有一百篇一樣,一百篇無所效法,十二公怎麼會有所效法呢?解釋《春秋》的人說:“二百四十二年曆史中,‘人道’周全,‘王道’完備,表彰好的,譴責壞的,整頓亂世,使它返回正道,沒有比得上《春秋》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