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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本原最清寂的黑白二色。

一個人的孤獨，一個人的傷心。

從此再無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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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閔西。

蕭尋鼻際依稀有似藥非藥、似麝非麝的清香飄過，心頭便是一軟，柔聲喚道：&ldo;小白狐……&rdo;

側身撲過去時，胸口的劇痛卻讓他疼得呻吟一聲，終於清醒過來。

大盧在旁慌忙叫道：&ldo;太子別亂動，剛挖出箭簇來！&rdo;

看到眼前嶙峋山石和跳躍的火堆，蕭尋這才記起，他是重傷後率著還跟在身邊的最後數十騎避入了山間。

又是譙明山。

曾幾度把他帶往生死邊緣，又帶給他多少喜悅和希望的譙明山。

如今，唯餘失望，甚至絕望。

情場失意，戰場失手，好容易找到扳回局勢的機會，閔東的援兵從後包抄，將他所部兵馬打得落花流水……

平生僅見的慘敗。

他嘆氣道：&ldo;大盧，你的手真夠重的。&rdo;

小白狐為他挖箭簇時，她的指觸讓他的面板蘇蘇麻麻，幾乎每一處毛孔都張開了，清涼而舒適，幾乎覺不出疼意。

大盧也在嘆氣，&ldo;隨軍大夫打光了，藥也沒了。若是太子妃在，山間隨意看兩眼，也能挖出些止血止疼的藥來。&rdo;

蕭尋忽然間連疼都覺不出，怒道：&ldo;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再提她！我不想聽到她的名字！我早就休掉了夏歡顏，和她再無瓜葛！&rdo;

大盧沒答他，只是忽然轉過頭去，對著那邊山洞口吸氣。

不僅他，山洞內還在休息的其他人都在瞬間鴉雀無聲，奇異地看向洞口。

蕭尋舉目望去，一隻圍著小黑裙的小灰猿，正探頭探腦地走進來。

模樣舉止和歡顏的小白猿很相似，只是毛色不對，且比這半年來越長越肥的小白猿瘦小了不只一圈……

它向裡面張望幾眼，忽看到蕭尋，頓時吱吱叫兩聲，飛快竄了出去。

蕭尋如墮夢中，轉頭看向大盧，&ldo;你……你看到小白了嗎？&rdo;

大盧怔怔道：&ldo;大概……可能……不是吧？可能小猿都是這副模樣，這種叫聲？小白怎麼會跑這裡來？何況毛色也不對。&rdo;

正這樣說著時，小灰猿又出現在門口，後面還跟了個灰撲撲的人，戴著個灰撲撲的貂皮帽子。一看到蕭尋，那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脫下貂帽飛快奔了過來，叫道：&ldo;阿尋！&rdo;

蕭尋看著她那張灰撲撲的臉蛋，用手指住她，好一會兒才能憋出字來：&ldo;你……你……真難看！&rdo;

說完卻已呆住。

兩人都已呆住。

沒料到會在這樣狼藉的狀況下再見到彼此，更沒料到好容易見到彼此後，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兩人的眼睛慢慢地都濕了。

歡顏忙拿袖子擦了擦臉，說道：&ldo;這幾天風沙真大，我又怕你死了，趕得急，好幾天沒洗臉了……&rdo;

蕭尋哽咽，兀自恨恨道：&ldo;我死了和你什麼相干？你不跟在你男人後面當你的富貴皇妃，享你的一世榮華，跑這裡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