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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禎陡然顫慄,“下官縱然死,也不能承認自己不曾做過的事……下官有得罪兆郡王之處,在這給您磕頭賠罪,請您看在良親王妃的面上,放我蘇家一條生路……”
厲害,當真是個厲害角色。柳持謙目注此人,不得不承認。
蘇子禎如此,蘇家其他諸人姿態各異。有人大喊冤枉,有人嚎啕痛哭,有人悲壯不語,有人以頭頓地……這一幕,可做一幅蘇家百態圖。
“閉嘴!”太子怒聲一吼,滿堂無聲。“聖駕在此,驚了駕,是想就此推出去砍首不成?”
“太子……”蘇子禎涕淚縱橫。“微臣的確冤枉……”
“將人證物證傳上!”
“傳人證何慕然,帶物證!”
何慕然秉一張平凡書生臉,靜上公堂,跪伏於地,“草民何慕然拜見皇上,拜見太子,拜見兆郡王,拜見各位大人。”
柳持謙道:“何慕然,抬起頭去看看,你可認得你身邊之人。”
何慕然依言撇目,仔細端詳過後,道:“草民認得,他曾是草民的東家,蘇子禎蘇大人。”
太子問:“東家?什麼樣的東家?”
“草民受僱於蘇大人,進蘇府做文薄。”
“文薄所司何事?”
“起草、眷抄文書。”
“中間發生何事?”
“草民於上月初八發現蘇大人有犯上謀亂之嫌,草民欲到元興府尹衙門前去揭發,不想路上走得太莽撞,驚了兆郡王儀仗,因之將在蘇府所聽所聞盡稟兆郡王。草民本想在告狀之後潛逃回鄉,後受王爺指派重回蘇府,以待蒐集更多罪證。”
“你一個文弱書生,明知蘇府危機四伏,逃了出,還敢再度回去?”言者,是刑部尚書王子諤。“不怕蘇大人察覺,殺你滅口?”
“草民……草民不怕!”何慕然昂首。
“不怕?”王子諤譏哂。“不怕你此刻站起試試。”
“草民當真不怕,草民……”書生意氣,受不得激,支著身子站起,不想腿顫得太劇,卟嗵又重軟跪回了地上。
頓時,滿堂鬨笑之聲暴揚。
王子諤笑得前仰後合,“不怕?這是不怕麼?”
何慕然臉上僵窒,硬聲道:“草民,草民……怕又如何?草民熟讀孔孟之道,茲幼至今俱按聖人教誨行事,如這等忠君愛國、捨身成仁之事,捨我其誰?”
“說得很好。”天子發聲,諸人收噤。“說說你在蘇府發現了什麼蒐集了什麼罷。”
“……是……草民遵命。”何慕然不敢直睹天顏,伏身道。“上月初八,草民受蘇大人指派,坐在屏風後將他與人談話過程登陸下,初始說話還算平常。沒想到那些人飲了酒,開始口出無狀,甚是荒唐。”
“如何個口出無狀。”
“那些人將朝中重臣大罵一遍,而且還還還……說到了皇上,說皇上……”
“說朕如何?”
“蘇大人說皇上……昏庸顢頇,任人唯親,固步自封,碌碌無為……”
“你這個無恥小人,休要信口開河!”蘇子禎眥目厲叱。“皇上,這個人是兆郡王派到微臣府裡的細作,其所言純屬無中生有,栽贓捏造,皇上明察!”
“蘇大人稍安勿躁,等他說完不遲。”元熙帝勾出一抹淺笑。“書生快說罷,除了這些罵名,蘇大人還做了什麼?”
“還讓草民摹寫了一道聖旨。”
“聖旨?”元熙帝龍目稍張,額頭微突,笑問。“居然還有聖旨麼?”
逐五八
“草民曾問蘇大人聖旨是何用途。蘇大人說那是戲臺上用的假物,是為了給一個親戚唱戲用背詞用的。草民原不疑有他,但後稟了兆郡王,王爺問了聖旨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