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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她麼?”
男人一怔。
“你愛她麼?”
男人鳳眸微閃,“九兒……”
“告訴我,你愛她麼?”女人絕色容顏上,寫著唯求一解的固拗,“你只須告訴我,你愛不愛她!”
“你問這些,又是為了什麼呢?”
“你是我的關郎,我不該知道麼?”
“你已為人婦,實在不該再說這樣的話。”
“你……你明明曉得,明明曉得他已經死了,他半年已經不在了!我告訴了你,告訴了你呀……”
運用最上乘的輕功“爬雲決”,她無聲退去。
她要感謝這個女人。
幾乎,她就要沉溺於這段強索來的“情愛”中;幾乎,她忘了這段結縭的初衷。
這個女人的到來,宛若醍醐灌頂。
桃花潭邊,對著潭水中關峙天人般的形影,她告訴自己,這個男人總是要得到的,哪怕……只有一回。
是呢,她要的,從來不是天長地久。打伊始,她亦不曾想過和他男耕女織的廝守一生。所有的示愛語,所謂的表白辭,無非是為了得到這個男人編織出來的甜言蜜語。
她已然得到了。她已然得到了關峙的一夜。這一夜,他喊著的,是她的名兒;吻著的,是她的唇;極盡柔情萬般憐愛對待的,是她的人。
功成,便該身退,她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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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過村中的矮舍,飛過沾露的樹梢,在村子出口處,她駐下身形。
非為心存不捨,亦無意回頭一望,而是前方路上有幾人一字排開,立於最前面的,是須發皆白、寬袍飄蕩的聖先生。
“要走了麼?”聖先生浩邃雙目半闔半開,似是將醒未醒,問。
“聖先生要攔隱嶽?”
聖先生掀眉一笑,“這村子是大家的村子,每人都有來去的自由,我為何要攔?”
“先生不攔,又何必出現在這裡?”
“被你的幾位師父強硬拖著,身不由己。”
樑上君哈哈乾笑一聲,道:“是啊,好徒兒,咱們昨夜太高興,纏著聖先生喝了一夜的酒,剛想閉目養養神的當兒,被外來的人給吵醒了,又看見好徒兒要走,便七手八腳地趕到這頭來送行,聖先生也的確算身不由己了。”
適才情境,皆入了這幫觀眾的眼。想必,此時諸人心中皆洶湧著一份同情。
她跪地,依次四個叩首,“四位師父,隱嶽在此拜別。”
“想好了,當真要走?”馮冠武眼圈、鼻頭都泛了紅,可憐兮兮問。
“是。”
“你若是怕被那個狐媚子搶走夫君,大可不必。你如今已是關峙明媒正娶有名有實的老婆,以關峙的品性,她奪不了你的位置!再者說了,師父們也都不是吃素的,咱們絕不會讓寶貝徒兒給人欺負了去!”喬三娘一手掐腰,一手拍著胸脯,道。
“徒兒不是怕她搶了什麼過去。而是……”事到如今,再無遮瞞必要。“徒兒從來沒有想過要和關峙白頭到老。”
“啊?”四位師父面面相覷,形狀頗傻頗呆。
“徒兒本想把它送到小北的麵館裡去,既然在此碰見了聖先生和幾位師父,便請幾位轉交,並做個見證。”她打袖囊裡,取出一月白絹帕,抖展開,上已赫然成書。
“離緣書?”四位師父齊聲驚呼,表情更傻。
她不再凝望於他們,面轉聖先生,“請您轉交給他,可好?”
聖先生不否不肯,問:“你可想好了?”
她雙手捧絹,點頭。
“世事變如白雲蒼狗,一時或為一世。你自問,你當真可以和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