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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烏黑大蟒遠去，顧仙佛率先開口坦誠相告道：&ldo;晚輩之前機緣巧合之下曾沾染到一頭青蛟的氣息，想必是墨楚前輩嗅到了此蛟的氣息，才有些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rdo;

張無極扶著柺杖站起身，阻止了顧仙佛的攙扶，自己慢悠悠地提起座椅旁邊火爐上冒著熱氣的銅壺，從一方茶盒內拿出兩塊茶餅，一絲不苟地開始泡茶的步驟，同時口中也慢慢解釋道：&ldo;在我剛下龍虎山之時，墨楚便跟隨著我，那時的墨楚因為誤服了龍虎山藥崖上的一株百年肉靈芝，機緣巧合之下靈智初開，我當初在藥崖照料藥草許久，與它也算有緣，便和他一起下山，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兩個一路相伴，最終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只是我這個老傢伙壽元不多，墨楚也大限快至，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是沒有化龍的機會了，所以看到你之後，才會有些心急。&rdo;

說著，張無極把切好的茶餅置入茶杯之中，把早已準備好的沸水慢慢注入茶杯，待到茶香發散少許後倒掉醒茶的第一泡，然後把第二杯遞到顧仙佛面前，道：&ldo;阿暝啊，說到墨楚，老夫對你確實有一事相求。&rdo;

雙手接過青瓷茶杯，顧仙佛誠懇道：&ldo;國師您嚴重了，有什麼事情您但說無妨，阿暝能盡十分力的，一定不會出八分。&rdo;

&ldo;別叫國師，生分，阿暝你要是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叫我一聲張世伯，我聽著心裡也舒坦。&rdo;張無極擺擺手，吹了吹茶杯中的茶沫，道，&ldo;墨楚本性不壞，但是蛇屬陰寒，天生性情詭譎，所以有時性子難免急躁一些，我怕百年以後墨楚沒人照看，最終被南海的捕蛇者捉去煉藥，所以想勞煩你幫我照看幾年，待到墨楚從我去世後的悲痛中走出來後，把他繼續留在身邊，還是放歸山林，阿暝你說了算。&rdo;

顧仙佛急道：&ldo;張世伯，萬萬不可說這等晦氣話語，您老身體無恙，又修得一身返璞歸真的黃庭內經，怎會如此就&rdo;

&ldo;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等修道之人雖慕長生，卻不避諱生死，阿暝啊，可否答應世伯這一囑託？&rdo;張無極望著顧仙佛，再次問道。

顧仙佛沉吟少許，最終點點頭。

張無極笑了笑，搓搓手，或許是人已經古稀之年的緣故，待在火爐旁還是抵禦不住空氣中的刺骨寒意，於是他只好把雙手攏在袖口，模樣像極了一位在爐火旁禦寒的尋常老人：&ldo;阿暝啊，你進皇宮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一些，不過既然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我這個老頭子也不好多說什麼，世伯相信你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無知書生，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過世伯還得多嘴勸你一句，過了年，阿暝你最好出去走動走動，這件事，就讓你父親跟陛下提起吧。&rdo;

顧仙佛端起青瓷茶杯，小心抿了一口滾燙的茶水，這茶水和之前自己喝的味道略有不同，但想來也可能是產於龍虎山受日月精華滋潤的緣故，顧仙佛也沒有多想，點頭道：&ldo;世伯所言和阿暝心中打算不謀而合，只是說到去哪兒的問題阿暝還拿不定主意，太遠的話我怕父親在長安陷入困境我無法及時趕到，太近又沒有意義，世伯可否指點迷津？&rdo;

張無極拿起鐵鉗撥了撥炭火，看了顧仙佛一眼，道：&ldo;老頭子前些年確實跟隨師叔學過一點望氣相面之術，不過也只是學得皮毛而已，世伯覺得，金陵可以一去。&rdo;

&ldo;金陵？&rdo;顧仙佛反覆咀嚼著這兩個字，心中念頭百轉，最終還是拍板道，&ldo;就聽世伯的，過完年我就去金陵散散心。&rdo;

張無極搓著手開懷一笑，道：&ldo;把茶喝完，咱們去吃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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