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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上響起腳步聲,莊景立刻放開了手,雙手插袋,誰也不愛。
「我,我就是也給你個『洋禮』。看我來這兒這麼久,也學到了挺多的。」莊景胡亂找著藉口,抬腳想往前走。
金竑拉住他的手臂:「苑秋,你原諒了我當年做的事了嗎?」
「當時我們都年輕,太意氣用事了。我早就後悔和你斷絕聯絡了。」莊景說。
「如果我還像從前一樣對你好,當你的四哥,你可還願意?」金竑問。
莊景點頭,又說:「前世的糾葛我已經放下了,現在是新時代,再也沒有那麼多紛紛擾擾了。」
金竑看著莊景不出聲。
莊景心想,這人又怎麼了,他給的暗示還不夠明顯嗎?
該一笑泯恩仇了呀。然後再重新開始什麼的。
然而下一刻,金竑忽然張開臂,將莊景用力的攬進了懷裡,他人又高,力道很大,幾乎要把莊景的腰掐碎。
莊景本來就很瘦,當年穿戲妝也是盈盈纖腰,抱在懷裡就像一縷煙似的。
金竑知道煙是抱不住的,但是他想試一試,想讓兩個人的距離近一些,再近一些。
過路的兩個人目光異樣,可是莊景也沒去管了。
他的心跳很快,但沒有從前本能的身體抗拒,也沒有任何的不悅的感覺,嗅著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只覺得他在浮塵中漂泊了太久,終於塵埃落定。
金竑的擁抱有力,卻很短暫,很快就放開了,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古怪又稀薄。
在這樣的氛圍裡,他們竟然異口同聲地說:「西洋禮。」
莊景噗嗤一聲笑了,兩人又往前走,胳膊靠得很近,氣氛變得溫馨起來。
聊了些重生之後的事,莊景打趣金竑:「四爺到了哪裡都是那麼受歡迎。從前有許多閨秀爭著搶著做福晉,現在又混成了國民老公,我真是自愧不如。」
金竑說:「那怎麼比得上莊老闆,報紙上每天都有人隔空示愛,現在粉絲也是哥哥老公老婆換著叫個不停。」
不止如此,還有些人也在隔空覬覦,想到今天莊景和簡項笛在房車裡「培養感情」,頭還捱得那麼近,金竑語氣發酸:「你今天和簡項笛在房車裡做什麼呢?」
「看恐怖片啊。」莊景說:「你還別說,那恐怖片裡的女鬼長得還挺好看的。」
偷看了一眼金竑的臉色,莊景趕緊找補:「其實就是他明天拍攝壓力太大,我陪他舒緩一下,都是為了戲。」
「他都多大的人了,這點壓力都扛不住,還非要別人陪著嗎?」金竑的語氣暴露出內心的一點兒小九九。
莊景哄起四爺來:「那以後不單獨和他在一起了。」
金竑撇開臉:「我不是那個意思。」
莊景看他,一雙帶著笑意的眸子彷彿在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金竑輕咳一聲:「他是當紅流量,你們又一起拍這部劇,瓜田李下,離遠點也好。」
莊景笑:「和你單獨一起散步就可以嗎?」咱們倆的綜藝和影片可是也傳得廣為人知啊。
金竑:「咱們倆不同。」
和莊景彼此互通身份以後,金竑放鬆了不少,言語間又有點當年載泓的影子了:「你這沒良心的,我們是多少年的情分,要說獨處,我早不知和你在房間裡單獨相處過多少回了。」他說的是從前在燕回堂的時候。
莊景臉有點紅,確實是同一張床榻也躺過不少回。
忽然想到在培泠的時候,金竑明明認出了自己卻不肯回應,也真可惡。他說:「在培泠和槐槐喝酒那晚,我就叫過你四哥了,要是你那時候就應了,少多少波折呢?」
「我以為是個夢呢。」金竑輕聲說。在夢裡都不敢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