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閬苑曲(一)(第2/6 頁)
步荊棘,不會有任何人與你為?伴,你真的想?好了嗎?
他其實沒怎麼去想?。
師父將他帶回牧山宗悉心教導,就是為?了讓他不負所期,帶著牧山宗回到上清宗的麾下,現在機會擺在眼?前,他沒有什麼可想?的,唯一應走的路,就是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我?想?好了。”牧山宗年輕仙修徊光說,“無論?未來如何,我?都接受。”
無論?未來是生關死劫,無論?是否註定形單影隻,他都接受。
從踏上前往魔域的路途起,他便已是煢煢一人。
衛朝榮默然很久。
“在你元嬰前,不必擔心魔骨阻礙修行。”他簡短地?說,“等你要晉升元嬰前,設法毀去魔骨,重塑仙骨就行了。”
申少揚瞠目結舌,“毀、毀去魔骨?和曲仙君當年一樣?”
不是吧?五域修士誰不知道,當初曲仙君已經?是元嬰魔修,卻?毅然毀去了一身魔骨,從凡人之軀重新開?始修行,其中的艱難和大毅力,足以令任何一個修士肅然起敬。
申少揚怎麼想?都覺得他沒那個勇氣放棄如今的修為?,從頭開?始修行。
衛朝榮聲音寒峭,“你不用?。”
“她是真正的魔修,自己修成魔骨,晉升元嬰,想?要徹底改換門庭,只能從頭開?始。”他語調平平淡淡,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複雜難辨的心緒,“你的魔骨是外力塑成的,根基還在仙途上,只是毀去魔骨的過程九死一生罷了。”
申少揚驚恐地?瞪大眼?睛,“九、九死一生?”
只是、罷了?
那可是九死一生啊,前輩為?什麼說得好像是去菜園子裡逛一圈啊?
衛朝榮一哂,不做應答。
九死一生,起碼還是有生路的。
申少揚撓撓頭,很快就自我?開?解,“其實我?還是賺了,本來掉下懸崖就該死掉了,現在還有個努力的方向嘛。”
“那、那前輩你是魔修?”他小心翼翼地?問。
衛朝榮倏然無言。
他在幽寂的荒冢中沉沉枯坐,過了很久才開?口,嗓音沉冽如風,“我?是魔。”
*
曲硯濃坐在華靡的高背椅上。
“說說吧。”她神色意興闌珊,指節輕輕釦在描金繪彩的扶手上,發出“噠噠”的聲響,“你是怎麼想?的?”
戚長羽背脊挺直地?跪在她身前。
“仙君。”他垂首,清正根骨、韶秀容貌,仿若竹節立雪,有種令人不忍摧折的美,“犯下此等大錯,屬下萬死猶輕,無可自辯,請仙君降罪。”
曲硯濃不作?聲。
她眼?神莫測,幽然打量著戚長羽。
戚長羽在裝模作?樣,她一眼?就能看明白,他又在學衛朝榮了。
或者說,他在試圖模仿他根據那些邊邊角角的細節所拼湊出的衛朝榮。
他這些日?子一定十分不好過,所有人都知道他一手推動?更?換的鎮石釀成了大禍,而且還是擺在所有人面前的、無可挽回的大禍。誰也沒當眾揭穿鎮冥關崩裂的真相,對於普通修士來說,真相仍然是個撲朔迷離的秘密,可那些該知道的人都已知道,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戚長羽仍然坐在滄海閣閣主的位置上,卻?像是被架在爐火上炙烤,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他,等待他走向滅亡的那一天。
擺在戚長羽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主動?請罪,自請受罰,不僅要失去他渴求捍衛的閣主之位,還要接受無盡的調查、懲戒,餘生都為?前半生支付代價;要麼,就像是他曾經?摘下閣主冠冕時所做的那樣,博得她的偏愛。
跪倒在她的面前,向她俯身低頭,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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