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尾巴(第1/2 頁)
這場把一切化成死結、審判、矯偽、火獄、焦渴、壓迫、無解、僵謬、頑梗、枯索、混亂、苦怨、瘋惶…的迷狂,終於消退了一些熱力...
接著,那在旋覆下、在科達比那西狀態下、在科達比那西的語言世界中從來都無從真正得到安慰乃至無可安慰,卻又恰恰需要安慰乃至世間唯一需要得到慰藉的心靈,此刻,似乎也終於變得...稍稍柔軟了些…
於是,就算眼睜睜看著這根本上的旋覆而無從措手,也漸漸變得不再那麼揪心…
於是乎,那旋覆也漸漸變得似乎無所謂了旋覆…
當照見了痴心,並和它當面相對時,似乎無需藉助任何外力便不再有什麼不容抗拒的“必須”拖拽著一切捲入那旋覆中…
由此,慢慢地…連是否捲入那根本的暈眩也不再那麼重要,也不再那麼刻求不旋覆…
說來有點奇怪…但好像那沒有面目的痴心,此時似乎就是無法再不容分說、絕然絕對地牽動些什麼…
“牽動”並不能真的證明什麼…同樣,此刻似乎也已無需以不被“牽動”來證明什麼…
“這裡”本來就無所謂“牽動”…更無所謂“證明”…乃至過去必須以被“牽動”作為必須的“證明”,其本身就是這無所謂“牽動”的牽動和這無所謂“證明”的證明…
只是痴失了的心在以“被牽動”作“證明”…痴失了的心必須以“被牽動”作“證明”…
可這兩者哪個不是由它自己化成的?
這痴妄迴圈的作證法則,不也是它自行設定的嗎?
只是痴失了的心已全然顧不了這些,它只知道去尋找那本就在它身上、是它本身而永遠找不到的腦袋,去追逐那本就在他身上、是它本身而永遠追不到的尾巴…當處空轉,當處旋覆,當處淪溺,無可止息…
可…依稀間…這…本就是場無關旋覆的旋覆…
這...本就是個…無關世界的…世界…
不知怎麼,在某個剎那,真實於此的一切——或者說從來都被理所當然認作“真實”而呈現於此的一切,就在一如既往的真實無異間,似有些無可真實…變得恍若有一絲絲…如夢似幻…
阿杰望著仙子,卻好像已說不上究竟在望著什麼…
這剎那間好似離線的感覺讓阿杰一時不由愣住了…
愣著愣著,不禁笑起來,他有點兒不知道接下去該做什麼…
可這也好像沒什麼打緊了,於是他雙手合到胸前,向天女俯下腰去,久久,久久,才起身復立。
深吸一口氣,隨後呼盡,低頭又咂摸了一下,“我覺得我的痴心好像並沒有消失,只是暫時休息了…也許是開小差了…不過…我覺得它隨時可能復發。”阿杰不像在說自己,卻也更不像說別人…
“就算它發作,又能怎樣?”
“…可我再也不想落到那裡面去了。”
一想到它讓本不會怎樣——甚至可以說無論怎樣都不會怎樣的一切——成了必須要怎樣,並且從來也不想、更無從顧及即便成了那所謂的怎樣是否真就怎樣,及至正因這必須的怎樣其實並不會真的怎樣,於是反倒讓那痴心更執拗、更不能自已地必須要怎樣——完全像瘋了一樣。於是,在本沒有不安的‘這裡’,它把一切全都變成了無解的不安…
想起這自己過去一直身陷其中幾乎無一刻暫息又根本無從自拔的煎熬,阿杰仍不免有點餘悸和厭拒。
“瞧,‘痴心’又要從這兒開始了。”
阿杰的心神剛被自己理所當然的思緒中某種理所當然的“感覺”所吸引,卻還沒來得及理所當然跟從上去時,聽到仙子這話不由收住了腳步,微微思忖…
好像正是如此…
就在阿杰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