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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是個溫柔的女聲，說話也沒有那麼咄咄逼人，但卻讓桑念止不住地顫抖起來，&ldo;你的意思是卡里的金額一直處於欠費狀態？&rdo;

&ldo;是的，桑小姐，如果您再不續費的話，病人的康復訓練要被中斷了。&rdo;

桑念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幾個字來，&ldo;好的，謝謝。&rdo;

她捏著手機，片刻後給陳芳打去電話，得知夫妻二人現在都在醫院裡，她便即刻趕了過去。

到達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張美英吃了碗粥，正準備洗漱，桑唸的一腔怒火在看見張美英時暫且按了下去，等老人收拾好了睡下，她這才將陳芳叫到了走廊上。

&ldo;錢呢？&rdo;桑念上來之前已經去繳費的地方問過了，卡上的錢打從手術結束後便沒有剩下，院方知道她是霍圳朋友，所以一直沒有追著要，這日積月累的，越欠越多，這才打了之前那通電話。

陳芳裝傻，&ldo;什麼錢？&rdo;

桑念深吸一口氣，&ldo;醫院說卡上一分錢都沒了，我之前給你的那些錢呢？&rdo;

陳芳眼神開始閃躲，&ldo;我……我都交上卡了呀。&rdo;

桑念壓根不信：&ldo;好，你不說是吧，那我報警，讓警察來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do;

她說著拿出手機來，陳芳終究是個經不起嚇的人，上前一把將她按住，&ldo;都是家裡的事，報警做什麼。&rdo;

桑念依舊問：&ldo;錢呢？&rdo;

陳芳被她逼得沒辦法了，只好說：&ldo;都在我這兒呢，我一會兒就去續上，還不行麼？&rdo;

桑念扯著她的手，&ldo;現在就去。&rdo;

陳芳只得從包裡拿出另外一張卡來，跟著桑念去繳費，期間何強見她們拉拉扯扯的，奇怪一瞬後，繼續看起了直播。

走到繳費的地方，陳芳將卡遞過去時還滿臉心痛，&ldo;你說你，這麼大的火氣幹嘛，我可能當時交卡的時候拿錯了，你得再給我轉點兒，你之前的錢今天的藥費可不夠。&rdo;

桑念充耳不聞，等著她輸密碼，結果繳費處傳來的回應卻是&ldo;卡上餘額不足&rdo;。

不光不足，還差了十幾萬。

陳芳慌了，&ldo;怎麼可能呢，上頭的錢我就花了三千給孩子報了個補習班，怎麼可能差這麼多。&rdo;

桑念渾身發冷，她當時給陳芳的錢可不是小數目，畢竟張美英療養的確每日的費用都不便宜，現在竟少了這麼多，錢都去哪兒了？

陳芳慌張的樣子倒不像是裝的，但桑念已經不信她了，勢必要她說出錢的去向。

陳芳急出了一身汗，總算想到個人，上樓將窩著看影片的何強給叫了出來，&ldo;卡上的錢是不是你用的？&rdo;

這張卡的密碼除了她，只有何強知道。

何強訕笑，被一再追問下，才無奈地說：&ldo;那錢我用了。&rdo;

陳芳：&ldo;用去哪兒了？我們家現在有什麼事需要用這麼多錢的？&rdo;

何強不說話，承認用了，卻死活都不說用去哪兒了。

陳芳好歹也和他過了這麼多年，對他的性格多少了解，見他這種時候手機上的直播都沒關，當即想到個可能，&ldo;手機給我！&rdo;

何強：&ldo;誒，你這是幹什麼。&rdo;

陳芳將他推到一邊，開始點選平臺的帳戶流水，看見上面一連串的消費記錄，她眼前發花，&ldo;你把錢都去打賞主播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