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相州汪伯彥(第1/2 頁)
距離相州北門十里,相州知府汪伯彥得到劉浩的軍報後,不敢怠慢,急忙率眾出迎。
一路上,汪伯彥都在不停的思考。作為久經宦海官場的謀臣,他善於先謀己,再謀人,次謀事,後謀國。他有自己的處世為人原則,善於用最小的投入,得到最大的回報。幾經沉浮,早就有了存身立世之道,用現在的話講,是一個成功的投機主義者。但最讓人歎服的是,他的每次投機,都很成功,這就不是一般的投機者,必須持有敏銳的洞察力和對時機的捕捉能力,沒有龐大的資訊來源支援,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早在今春,金兵毀約南侵,徽宗危急時刻“稱病”,急匆匆傳位太子,把大宋這塊兒燙手的山芋扔給了後來的欽宗,可是又捨不得享受了多年的權利,做起了太上皇;趙桓好不容易上位,雖說是“受命於危難之時”,畢竟是堂堂正正得來的,這九五之尊的屁股底下,歷朝歷代,不知浸透了多少鮮血。所以,欽宗和徽宗之間,都是彼此提防,全沒有以前父子之情。
嚴格意義上講,汪伯彥在欽宗即位後,上疏《河北邊防十策》,不妨說是一個投石問路的舉措,開始起到了積極地作用,被欽宗賞識,晉封直龍圖閣,靖康元年十月,金兵二次南下攻陷真定府,欽宗下詔將真定府遷至相州,由汪伯彥署理統領,這就是整個河北西路原屬真定府的職權,現在通由汪伯彥執掌,雖然還是權知相州州軍事,但職權卻大了許多,實際上是升官了。
但憑藉多年的從政經驗和對徽欽二宗兩朝對金兵入侵政策的解讀,汪伯彥發現,無論是誰,都不能化解目前的危機,他們被金兵嚇壞了,只是希望求和、求和。而這次金兵兵分兩路而下,志在必得,大宋文武臣工,死的死,降的降,四路總管,只有張叔夜領兵前來勤王。汪伯彥留在東京的線人送出來資訊,金兵東路大軍前鋒昨日,已經進駐劉家寺,所有通道來往已經非常不便。前幾日磁州傳來訊息,康王自相州北去,率兵和金兵在黃土嶺大戰一場,全殲金兵三百多精銳;近日,又在磁州城外以寡擊眾,率百人親衛,以極小代價,全殲金兵那野所部三百多人,汪伯彥親自召見細作詢問,據細作講,趙構所率親軍,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之士,趙構手刃那野,已經在磁州、邢州、相州等地迅速傳開,訊息傳播之快,遠比尋常。
自己本來已經頗受欽宗賞識,可是戰端一起,徽欽二宗都有一個通病,一是懼怕戰爭,二是在戰和之間搖擺不定。作為文臣,汪伯彥實際上不喜歡戰爭,戰爭只會為武將封官進爵提供機會,大宋重文抑武,武將難有出頭之地,最高軍事機構樞密院都是文臣掌總,說到底,大宋趙家的江山是黃袍加身所得,怎會不時刻提防後人效仿呢。
只是這次東京之危,遠非昔比,金兵所圖,遠遠不再是城池所得、三鎮之地,而是一場滅宋之戰,官家卻依舊抱有幻想。
“唉,城下之盟,皆是屈辱,金兵狼子野心,不知要討去多少好處。和,豈是那麼好求的?戰,豈是那麼容易的?上意難度,卻不知這位九王爺到底何意?身為求和使,卻大殺四方,是無奈之舉,還是有意為之?……”汪伯彥心裡正七上八下的揣摩,忽聽手下驚呼:“來了,來了”
汪伯彥張目遠眺,但見前方塵土蕩起,一支隊伍已向這邊賓士而來。汪伯彥急忙打馬上前,準備迎接康王趙構。
但見打頭一隊人馬,正是手下劉浩所部,中間百騎與眾不同,俱是鮮衣怒馬,殺氣騰騰,雖只有百眾,但一股殺氣竟然撲面而至,不是刀頭舔血的精銳,豈能有如此氣勢?領軍之人,長身玉立,面若朗星,雖肩掛風塵,卻雙目炯炯,毫無疲倦之意。正是和汪伯彥有過一面之緣的大宋徽宗九子、康王趙構。
汪伯彥率眾下馬揖禮拜見,近前一步,口中稱道:“臣,權知真定府事兼相州州軍事汪伯彥,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