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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矜胡亂答應下來,掙脫仙道的控制,跑回屋子裡,紀裴仍和之前一樣睡得安穩,薛矜衝到床邊,掀開他的被子,又一把扯開了他的衣襟。
因為生病,紀裴日漸消瘦下來,胸口的肌肉也有些消退,鎖骨往下的一塊肌膚是長年日曬後的古銅色,薛矜視線下移,在他胸口周圍掃來掃去,終於發現在胸肌只見隱藏著七個小小的紅點,像是個北斗七星的形狀,那些小紅點實在太小,薛矜的鼻子幾乎觸到了紀裴的胸口,才能看真切。
看到這個特徵,便能確認紀裴是中了這種西域罕見的毒藥,薛矜坐在床上,看著躺在那飽受折磨的紀裴,手握成拳,心裡燃起陣陣怒火。
誰人如此狠毒,竟然將這種陰毒的毒藥下在紀裴身上,而且依師父所言,竟是下了好多年。
若不是他纏著師父以這種騙局讓自己進了侯府,這種毒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發現,若是不能發現,紀裴便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薛矜越想越氣,只覺得那燭火被風吹得忽明忽暗,實在煩心,剛想揮手將他們打翻,一瞧是一對紅燭,記起來這是他和紀裴的新婚之夜,只好將心中那股怒火強壓下去。
得知了這樣一個天大的事,自然是沒有睡好,快要天亮時薛矜才迷迷糊糊躺了一會,還沒進入深睡,外頭傳來兩聲敲門聲,緊接著柳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少爺,該起了,按規矩今日要去給侯爺和夫人請安的。」
薛矜翻了個身,不理會她的話,柳芽又小聲提醒了一遍,薛矜掏了個枕頭丟在門框上,砸地門框晃了兩晃,柳芽和畫梅互看一眼,誰也不敢再出聲,她們身後跟著一排伺候洗漱的丫鬟也都大氣不敢出,靜靜候著。
快到巳時,薛矜才從裡面開啟門,他眼底有些烏青,顯然是沒有睡好,柳芽忙上前為他穿衣,一眾丫鬟魚貫而入,服侍他洗漱,收拾妥當後,另有好幾個丫鬟端著早膳輕手輕腳地將早膳擺在外間。
畫梅道:「夫人此前差人過來傳話了,說世子妃照顧世子辛苦,免了請安,往後若是沒有特別的事,也不用早早地去請安了。」
這話倒中薛矜下懷,他點點頭,坐下用早膳,吃到一半,想起昨晚的事,便問畫梅道:「平日誰伺候世子比較多?」
畫梅道:「回世子妃的話,奴婢畫梅是沉風閣的大丫鬟,世子的一應起居事務都是奴婢負責的,葫蘆是世子的小廝,常跟著世子出門,沉風閣其他丫頭小廝平時只在外間活動,沒有世子的吩咐是進不了內室的。」
「世子的膳食是小廚房單獨做的還是同侯爺夫人一起吃的?」薛矜又問。
「世子在家的時間不多,故而沒設小廚房,都是府裡的大廚房做好了送來的。」畫梅恭敬站著回話,薛矜一面喝粥一面觀察她,見她回起話來不卑不亢,很是穩妥,心頭對她便有些好感,於是又問,「你伺候世子多久了?」
畫梅微微低著頭,「奴婢是家生子,從世子立了院子便被分過來伺候了,奴婢的娘是夫人院子裡的管家嬤嬤。」
薛矜點點頭,不再繼續問話,看畫梅的身世還算清白,但是不是真的清白他現在不敢下結論。
沉默著吃完一頓早餐,見紀裴沒有清醒的跡象,薛矜打算去自己院子看看,臨走之前特意吩咐畫梅,「我不在的時候除了侯爺和夫人,任何人不許進來見世子。」
畫梅有些為難,「那文姨娘和張姨娘……」
「我說的是任何人。」薛矜皺眉。
「是,奴婢明白了。」畫梅忙道。
薛矜領著柳芽往自己院子走,果如畫梅所言,侯府給他修的院子就在紀裴的沉風閣旁邊,中間隔著一小片桃林,深秋時節,桃樹上光禿禿的,或許是為了好看,上頭繫著好多紅布條,微風一吹,便隨著樹枝晃動著,倒是給這個蕭瑟的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