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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才好受了點。

聚餐慶生結束，羅裕多拿了一塊酸奶慕斯，他回去時，羅殷已經到家，躺在書房的大靠椅上，似乎是睡著了。羅裕輕手輕腳，悄悄地將小蛋糕盒子放在書桌一角，正要轉身，看見羅殷睜開眼。

&ldo;現在幾點了?&rdo;

他看檔案看得昏昏沉沉，不想就淺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也不知過了多久，隨口一問，羅裕緊張道，&ldo;才九點多。&rdo;

羅殷捏捏鼻樑，取來眼鏡，才看清電腦下方小小一塊時間顯示。

&ldo;我不過隨便問一句，你慌什麼。&rdo;

羅裕卻不敢說是怕責怪他晚歸，於是低著頭，不做聲。

羅殷瞧了羅裕一眼。這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天是他的生日，羅殷儘量放緩語氣，問：&ldo;東西拿到了吧?&rdo;

羅裕拿出銀行卡給他看，羅殷點點頭，&ldo;我還有事，你出去吧。&rdo;本該快速逃開的羅裕卻原地不動，對他說，&ldo;莫沫哥不知道你要給我送東西，他不是故意的。對不起。&rdo;

聽了這話，羅殷倒多瞧了這個弟弟一眼，&ldo;所以呢?&rdo;

&ldo;所以……?&rdo;

羅殷聽羅裕這句，失笑問，&ldo;是你向我道歉，還是他向我道歉?再說，他有什麼立場幫你把我擋在外面?他姓羅嗎，他是你哥嗎?你才認識他多久?&rdo;

羅裕手足無措，&ldo;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羅殷問完，轉向電腦。彷彿當羅裕透明一般。

羅裕可憐巴巴地視線遊移不定，過了一分鐘，才聽羅殷平淡道，&ldo;既然卡你拿到手，很多事情自己就能做主了，而且你已經成年，我也不該管你這麼多。&rdo;

&ldo;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你先忙，我出去了。&rdo;

這次羅裕走得爽快，羅殷看著被擱在書桌一角的酸奶慕斯‐‐他不喜甜，羅裕才特意選了口味最淡的‐‐猶豫幾秒，仍是讓它留在原地。

他的窗外，有一株枯樹，早在冬天來臨前就已枝葉落盡。而今立春多日，枯樹根枝上都纏繞著細密嫩綠的藤蔓，也不知冬去春來，這樹能不能掙扎求活，一朝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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