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2/3 頁)
遍。這歌聲飛出窗外,在遼闊的大戈壁之夜一定傳得很遠很遠。就是在那一刻,我決定為柴達木人寫篇文章,寫他們的事業,寫他們的貢獻,寫他們的青春。
9 沙 棘
劉元舉
我從柴達木出來時,身邊多了一樣東西‐‐一根乳白色的枯枝。這是我從荒蕪的戈壁灘親手摺下來的。至今也還記得,那一坨一坨的草棵子在光禿的壁上充滿誘惑地鋪排著,冷眼看去就像一片珊瑚叢。我挑選的這枝,造型講究,很像縮小的黃山松。枝枝蔓蔓,遒勁柔韌,很有風骨。我當時把它放在車上並沒有想過我一定要帶著它行程萬裡。我只是覺得它挺好看的。
現在想來,我擎著它走街串巷的那副莊重姿態在當地人眼裡一定十分滑稽可笑。
戈壁灘上這種植物太多了,沒有人對它感興趣。就像東北田野中的蒿草,誰見了也不會把它採摘下來當成什麼好東西擎著。我在西部擎著這棵枝子,就像在東北的田野擎著一束蒿草。
我把它帶到石油賓館,小心翼翼立在桌面上。退後幾步端詳著,發覺它很像一件藝術品。
我當時還咬不准它到底叫什麼。有人告訴我它叫白刺,也有人說它是沙棘或駱駝刺什麼,因為沒有一個比較權威的人給予鑑定,所以,我一直也搞不准它究竟該叫什麼。後來我到西安見到作家李若冰,才認定了它叫沙棘。
我去拜見李若冰時,面前出現的這位老人遠不如我想像得那麼高大結實,也遠不如我想像得那麼熱情。他臉上掛著病容,眼睛也有些發鏽。寒暄了一番,他仍然沒有喚起多少好情緒。我坐在那裡很是拘謹,他坐在那兒也不那麼自在,後來,我就想走了。我在起身時告訴他,我是從柴達木來的,如果不是柴達木,我就不會來看他。他一聽到柴達木這三個字,就像聽到多年未見的情人的名字,那雙發鏽的眼睛突然接通了電源,一下子燦亮無比。那一瞬間,他的白髮,他的多皺的額頭,他的瘦削的身子都因此而顯得格外生動格外親切了。我們就談柴達木。柴達木可談的話題太多了。他說他當年從柴達木的尕斯庫勒湖帶回了一塊結晶鹽,一直珍藏到現在。我說我從那裡帶回一根樹枝,很好看,像一個盆景。他聽我說樹枝,善意地笑了,給我糾正不是樹枝,是白刺,學名叫沙棘。他說這種植物的生命力特別頑強,結出的果子可食,現在蘭州出產一種沙棘飲料就是用沙棘果子作為原料,這種飲料目前在市場上很受歡迎,大有取代果茶之勢。柴達木有他訴說不盡的話題。當天是說不完的。他起身送我時說第二天去看我。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 }
dia (-width:500px) { banners6 { width: 468px; height: 60px; } }
dia (-width:800px) { banners6 { width: 728px; height: 90px; } }
dia (-width:1280px) { banners6 { width: 970px; height: 250px; } }
</style>
<s class="adsbygoogle banners6" style="display:le-block;" data-full-width-responsive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