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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自視窗吹來,帶來院中荷花香。
沈清河不知怎麼,腦海中一下子出現施三小姐的面容。
他立刻睜開眼睛,對自己頗有些懊惱地捏了捏眉心,坐直身子,提筆準備繼續。
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敲門聲,動作十分有力,似乎有要事上門。
同時,國公府中,施虎正在磨刀。
場面之粗獷,把秀才出身的管家老許嚇得夠嗆。
「我跟你說,」施虎一條膀子光在個外面,雙手扶著大刀吭哧吭哧在磨刀石上來回推,「只要那姓沈的來了,我就一刀照他天靈蓋兒劈上去,然後對外說他暴斃。百姓一看,哎呀這可不是人家國公府想喝兩家茶,是第一家他沒那個福氣嘛!撐不到那個時候!」
管家哆哆嗦嗦湊過去,伸著個腦袋貼心道:「主子,咱這叫殘害良民。按照大涼律法,得全家流放。」
施虎掄起刀往地上一摔:「誰敢流放老子!」
管家趕緊上前拍胸口:「唉呀!小的這不也是隨口一說嗎!這是在勸您,無論怎麼著,咱不能殺人不是!」
施虎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恨得鼻子噴氣兩眼亂瞟道:「教書的,臭教書的,肯定是那種四五老十一臉褶子,活了半輩子滿嘴狗屁道理又連個功名混不上,我何止想殺人,我簡直都想——」
話未說完,目光落到廳外一位風光霽月的年輕人身上。
沈清河早洗乾淨了臉,面上沒了白日的滿面油光,此刻清清爽爽,溫文爾雅站在那裡,宛若一朵出水小白蓮。
施虎眼前一亮,火氣不覺消下大半,直接繞過小廝走過去悠悠道:「不知這位是……」
「沈先生,烏衣巷的那個。」小廝提醒。
沈清河順勢行禮作揖:「在下沈澗,字清河,見過施國公。」
施虎過去一比,發現這小子低著頭都比自己高半頭,頓時眉開眼笑還順手把自己光著的膀子裝到袖子裡,咧嘴道:「客氣了客氣了,沈先生用過飯了嗎?喝酒不喝酒?」
沈清河愣了一下,禮貌笑道:「天色已晚,在下不飲酒,望國公見諒。」
「不喝酒好,不喝酒好。」施虎樂呵呵唸叨著,扭頭朝外嚷了一嗓子,「備桌好菜!來壇好酒!」
沈清河:「……」
飯桌上,沈清河以茶代酒飲過三杯,看著外面的天色,主動道:「白日繡球還請國公莫要煩惱,沈某雖一介教書匠,卻也知繡球過界,不算因緣——」
哪知施虎立馬打斷,擺著手說:「哎,這個繡球不繡球的回頭再說,敢問沈先生家中人員幾口?」
沈清河不知這老人家到底是何用意,但也不好迴避,便仔細回答:「家父於我年少早亡,如今唯有老母侍奉,加上伴讀的小童和煮飯的婆姨,堪堪四口。」
施虎「嘶」了一聲氣:「這麼少?」
心中卻想:「四口好啊!人少!嫁過去不容易被欺負啊!」
接著又問:「令尊過去於何處高就?烏衣巷地段雖遠,價可不低。」
沈清河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道:「家父年輕時,乃一普通商販。」
施虎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聲,又抿了口酒。
如果當爹的是商販後來又家道中落,那這年輕人有大宅而無餘糧,有才華而不謀科舉,便都能說得通了。
沈清河品著鎮國公的神色,微微垂眸:「國公放心,沈某自知身份卑微,故而從開始便未存攀附之心,還請國公為三小姐另擇一良婿,往後舉案齊眉、莫負韶華。」
施虎立馬皺眉,頂著張喝得通紅的老臉道:「卑微?哪裡卑微了?我以前還是給蠻人養馬的呢,要不是去參軍,估計早餓死在馬棚裡了。」
沈清河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