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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武巨象銅鈴大小的雙眼一片血紅,狂吼嘶叫不止。
悠揚的笛音逐漸飄散,尾音消逝在微風中。
隔著半個湖岸,陸煥放下了白玉笛。
「怎麼回事?」紀瑤謹慎地問,「怎麼不繼續吹了?」
「心智迷失,《清平調》不管用了。」陸煥將玉笛系回腰間。
「那接下去怎麼辦?」
「以樂音安撫不成,下一步,就要以言語勸慰了。」
陸煥提高了音調,揚聲道:「岐武君,你執念太過,濁氣入體,此身已墮入赤潮。你若有悔意,待得魂魄離體,可自願隨我去識微殿,點起一盞魂燈,以天地靈氣洗滌濁氣,千年之後,或許能重回妖身。」
「言語勸慰有用嗎?」紀瑤屏息靜氣,緊張地等待後續發展,
「不過,陸白,你這段話聽起來與其說是勸慰,更像是次裸裸的宣戰書啊。」
陸煥:「……不,是勸慰之辭。」
下個片刻,對岸回應他的,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咆哮!
「此身——已入——小崇山——「
「如何——能去——識微殿——「
「豎子——誆我——哈哈——嗷——」
瘋狂大笑,突然又變成撕心裂肺的狂吼。
數千年壽元的大乘期兇獸低下頭顱,帶著無比狂躁的憤怒,堅硬的獠牙再度狠狠撞到地面之上。
咔啦一聲,地動山搖,大地三度裂開,一條新的裂縫迅速蔓延了出去!
紀凌站立不穩,摔了個跟頭,大喊一聲,爬起來掉頭狂奔。
「看來言語勸慰也沒有用了。」陸煥喃喃地道。
紀瑤看著紀凌拔腿狂奔的狼狽模樣,心中焦灼,
「言語也講不通,下面怎麼辦?」
「講不通,那便不講了。聽得進言語勸誡的兇獸才是少數。「陸煥凝神看著對岸,伸手往後一攔,
「你原地待著,別往令弟那邊去。我準備出劍了,不小心又削掉了頭髮怎麼辦。」
「……」紀瑤摸了摸臉頰邊的散亂髮絲,閃電般往後面挪了幾步。
此刻,對岸湖邊的合意君,抖了抖巨大的樹冠,抓緊難得的機會,諄諄告誡子孫們,
「就是這段話,陸氏名句,你們可得仔細聽好了。只要陸真人開始念這段,你們就趕快跑。每次他出劍之前必念這段『奪命真言』,言出即斃命,某聽多了,心裡瘮得慌……」
平湖對岸。
「後退百步。」 陸煥凝視著對岸景象,出聲吩咐紀瑤。
「原地蹲下。衣袖捂住眼睛。」
身後的紀瑤乖乖後退百步,蹲在草地上,衣袖擋住了眼睛。
一縷大乘期神識輕飄飄地掃過她,又輕飄飄地收回來。
這次倒是難得的聽話乖巧,可見頭髮在女子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要。
陸煥低聲喚道,「鴻光。」
靈臺中端坐的小小元嬰,受到觸動,睜開了雙眼。
一道小而瑩潤的三寸白光,出現在小小元嬰交握的雙手空隙中。
光芒流轉的鴻光劍自靈臺顯現,憑空出現在陸煥的手中,發出一聲清亮的長鳴。
七尺長、兩指寬的細薄長劍微微抖動,眷念地蹭著許久不曾召喚它的主人的手指。
陸煥懷念地摸了摸自己的本命劍,道,「岐武君已墮入赤潮,不能再留。去罷。」
心意微動間,細而薄的本命長劍化作一團晶瑩流轉的白光,圍繞著陸煥周圍盤旋幾圈,緩緩升到了高處。
鴻光劍周身光芒暴漲。
以陸煥站立處為中心,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鴻光劍光,倏然向四周擴散開去。
不斷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