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蒙塵北國(19)(第2/3 頁)
的插入金兵陣中。揮手之處,血光迸現。
大地在顫抖,血花在跳躍,剛剛還在談笑進食的金兵一瞬間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殘肢;鐵蹄過後,大隊的金兵隊伍如同被尖刀切開的蛋糕,軟綿綿的分裂開來,再也無法形成有效的抵抗陣形。
衝擊,廝殺,射箭……
衝擊,砍殺,再衝擊……
兩千多先行得到歇息的蒙古兵不知疲憊的衝殺著,砍殺著,屠戮著。
合不勒渾身是血,已經縱馬奔回沈拓身邊,向著沈拓點頭示意後,便微笑著看向還在追砍金兵的蒙古將士。
勝負已定,不需要他再帶頭衝殺了。
沈拓身體微微顫抖,一陣陣噁心的感覺襲上心頭,難以抑制。
原以為只有槍炮才足以致人於死,對冷兵器戰爭完全沒有認識的他,今天上了極為生動的一課。
頭顱在空中飛舞,死者的雙眼兀自睜的滾圓,握刀的手青筋畢露,卻已經掉落在地,被馬蹄踏為一灘模糊的血肉。
一個金兵戰士蹣跚行走,卻沒有人在給他補上一刀,因他腹部中刀,雖然用雙手捂住,卻是止不住腸子自腹中流出,慢慢拖拽在地。
呻吟,哭叫,臨死前的囈語。
種種情狀,令人如在地獄。
只是沈拓知道此事今後難免,他要的並不是逃回江南做富家翁,而是要掌握自己的命運。那麼,殺戮和死亡,將不可避免。
他眼大雙眼,絕不肯少看一眼。
今日發生在金兵身上的,未必不會發生在他身上。若要避免此事的發生,唯有以戰止戰,以暴制暴。
他情形如此,那合不勒卻與他絕然不同。
這個蒙古人殺的渾身是血,離的沈拓老遠,身上的血腥氣已經燻的人難受,他卻是渾然不覺,只用雙眼看著戰場上的情形。
沈拓看他眼神,卻唯有享受二字。
是的,這蒙古人在享受殺戮,享受血腥,享受別人的死亡。無論他裝的如何文明,如何的雄才大略,潛伏在他體力的殘暴基因,卻將他叛賣的清清楚楚。
「國雖大,好戰必亡。」
想到蒙古人最終縱橫歐亞大陸,沈拓心中百感交集。有時候,先賢聖哲的話,也未必全是至理名言。以戰養戰,以戰富我而弱敵,那麼又怎麼會亡於戰!
這一場中等規模的戰事不到一個時辰便已臨近結束,五千多當先追來的金兵輕騎已經大半被殺,唯有幾百名臨時集結成陣,退縮在一個小谷上的金兵,在一個將領的帶領下,還在苦守。
合不勒皺眉,對沈拓道:「咱們過去看看。」
說罷,策馬向前,一邊行,一邊叫道:「還不快些處置了這些人,耽擱時間久了,又會有追兵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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