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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歇爾·麥克盧漢1有一句著名的警句:“媒介即資訊。”如果我上面所說的有引用之嫌,我決不否認其中的聯絡(雖然很多值得尊敬的學者覺得否認和他的聯絡很時髦,但是如果沒有麥克盧漢,他們也許至今仍然默默無聞)。30年前遇到麥克盧漢的時候,我還是一名研究生,而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英語教授。那時我就相信,現在仍然相信,他繼承了奧威爾和赫胥黎的傳統,對未來進行了預言。我對他的理論堅信不疑。他認為,深入一種文化的最有效途徑是瞭解這種文化中用於會話的工具。我也許應該補充一點,最早激發我對這個觀點產生興趣的是一位比麥克盧漢更偉大、比柏拉圖更古老的預言家。我年輕時研究過《聖經》,在其中我獲得了一種啟示:媒介的形式偏好某些特殊的內容,從而能最終控制文化。這種啟示來自“十誡”中禁止以色列人制作任何具體形象的第二誡:“不可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做什麼形象,彷彿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和很多其他人一樣,我那時很疑惑,為什麼上帝要規定人們應該或不應該怎樣用符號表現他們的經歷。除非頒佈訓誡的人認定人類的交際形式和文化的質量有著必然聯絡,否則把這種禁令歸於倫理制度之中的做法是不可理喻的。我們可以冒險作一猜測:那些如今已經習慣於用圖畫、雕塑或其他具體形象表達思想的人,會發現他們無法像原來一樣去膜拜一個抽象的神。猶太人的上帝存在於文字中,或者透過文字而存在,這需要人們進行最精妙的抽象思考。運用影象是褻瀆神祇的表現,這樣就防止了新的上帝進入某種文化。我們的文化正處於從以文字為中心向以形象為中心轉換的過程中,思考一下摩西的訓誡對我們也許是有益的。即使這些推想有不妥之處,我仍然認為它是明智而中肯的。我相信,某個文化中交流的媒介對於這個文化精神重心和物質重心的形成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第一章 媒介即隱喻(4)
語言無愧為一種原始而不可或缺的媒介,它使我們成為人,保持人的特點,事實上還定義了人的含義。但這並不是說,除了語言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媒介,人們還能夠同樣方便地以同樣的方式講述同樣的事情。我們對語言的瞭解使我們知道,語言結構的差異會導致所謂“世界觀”的不同。人們怎樣看待時間和空間,怎樣理解事物和過程,都會受到語言中的語法特徵的重要影響,所以,我們不敢斗膽宣稱所有的人類大腦對於世界的理解是一致的。
如果我們考慮到,在語言之外還有如此豐富多樣的會話工具,我們就不難想像,不同文化在世界觀方面會存在多大的分歧。雖然文化是語言的產物,但是每一種媒介都會對它進行再創造——從繪畫到象形符號,從字母到電視。和語言一樣,每一種媒介都為思考、表達思想和抒發情感的方式提供了新的定位,從而創造出獨特的話語符號。這就是麥克盧漢所說的“媒介即資訊”。但是,他的警句還需要修正,因為,這個表達方式會讓人們把資訊和隱喻混淆起來。資訊是關於這個世界的明確具體的說明,但是我們的媒介,包括那些使會話得以實現的符號,卻沒有這個功能。它們更像是一種隱喻,用一種隱蔽但有力的暗示來定義現實世界。不管我們是透過言語還是印刷的文字或是電視攝影機來感受這個世界,這種媒介—隱喻的關係為我們將這個世界進行著分類、排序、構建、放大、縮小、著色,並且證明一切存在的理由。卡西爾曾說過:
隨著人們象徵性活動的進展,物質現實似乎在成比例地縮小。人們沒有直面周遭的事物,而是在不斷地和自己對話。他們把自己完全包裹在語言形式、藝術形象、神話象徵或宗教儀式之中,以至於不借助人工媒介他們就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