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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成夏憤恨的瞪了他一眼,抬頭看向周圍的環境。這是間女兒家的閨房,櫻桃紅的撒花帳子,帳角還掛著五福香囊,入眼便是紫檀木蘇繡屏風,那側是梳妝檯,和玲瓏有致的多寶閣,很是精緻漂亮。
外面已是日光大亮,一縷陽光透過窗稜灑在地上,朦朦朧朧的煙霞紗如霧般糊在窗上,憑添幾分別緻。
但她無心欣賞這些,昨夜的不堪回憶一下子湧上腦海,她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卻看見他的手臂還在,她怒氣衝衝的將他的手臂推了過去,檢查自己的衣物。幸好,衣服還是完好如昨夜。
她摸了摸頭髮,順滑的桃花簪還在,她的心安定不少。她再扭頭,又看見了顧沅的臉。
他睡得很沉,濃眉下總是閃著惡意侵略光芒的眼睛此刻很安靜的閉著,濃密的睫毛掩蓋了他一貫的霸道,竟然讓他顯露出脆弱而靜美的樣子。俊俏挺直的鼻子下,薄唇微抿,唇邊還有冒出的些許青色的鬍渣,這是個英俊成熟的男人。
袁成夏有些發愣,她已經好久沒仔細看過顧沅的臉,這兩三年他們因為有了婚事,反而很少見面,即使見面她也像受驚的小兔子,只是輕輕一撇,就趕緊扭頭而走。記憶中的顧沅還是那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人前彬彬有禮,人後霸道又任性。
每每他把她逼到牆角,眼中泛著惡意的光澤,像一頭惡狼要把她吞吃入腹。他的臉哪怕出現在夢裡也是猙獰又噁心。那種帶著稚氣的惡毒,有一種天真的殘忍。
原來不知何時,他也已然長大了。袁成夏有些發愣,但目光所及他略有些乾裂的薄唇,她的目光倏然冷了下來。
就這這個唇,昨夜在她的唇上輾轉,在她的身上肆虐。他不是良人,他是偽善惡劣的魔鬼!
袁成夏伸出了手,想象著若是有一把尖刀該有多好,她就能割破他毛手毛腳的四肢,劃花他偽善的笑臉,切掉他在她身上亂舔舐的溼乎乎的舌頭!
她這樣想著,手不自覺的在他身上比劃起來,太專注的想象,卻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已經睜開了幽深的眼眸。
“心肝肉兒,你在非禮為夫?”
顧沅沙啞幽沉的嗓音突然在袁成夏的耳邊響起。
成夏被驚的一乍,惶然的杏眼睜大了看著他。
顧沅被這雙水汪汪的,楚楚可憐的眼睛直接看硬了,再則那雙白嫩嫩的小手剛才還在他身上毛手毛腳的,一會兒摸摸他的胳膊,一會兒摸摸他的臉,他又不是死人,所以他毫不含糊,毫不猶豫的直接撲了上去。
果然,軟綿綿甜絲絲小姑娘親著讓人爽到天,他的手在柔軟的女體上游弋,觸手便是甜香,身下的小姑娘還像小動物般輕輕顫抖,讓人憐愛不已。
他沒有發現,也顧不得發現身下的人,其實是氣的發抖!
袁成夏氣的臉蛋發白,雙手發抖,偏偏那人又是那樣霸道的肆意施為,她怒到心頭,憑添幾分膽色,一隻手抽出來推他堅硬的胸膛,一隻手往頭上摸索,將簪子攥到了手中。
顧沅還神魂顛倒的享受著美人脖間春色;推在胸上的軟嫩的小手只當是溫柔情趣,不防大腿上突然傳來一下鑽心的疼。
他疼的猛地起身,低頭便見腿上扎著一根黑乎乎的木簪子!
然最可恨的是,一隻白嫩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將那根木頭簪子兇狠的拔了出來!拔了出來!
顧沅險些暈了過去,不是因為這兩下鑽心的疼!不是因為大腿上還汩汩流著鮮血!而是袁成夏這個小沒良心縮在床那頭,惡狠狠的對他說:“再親我,還扎你!扎死你!”
她還拿著那根破簪子在他面前邊揮舞著,邊警惕的瞪著他。
顧沅現在不僅腿疼,心疼,腦袋疼,他簡直全身都是又恨又疼!
他狠著一口氣,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