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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汐看的既有些惋惜吃驚,又有些隱隱的暗爽。自己果然是太壞了!袁承汐默默的唾棄自己幾句。
想歸想,妹夫還是要勸的。
袁承汐拉開椅子,端坐在顧沅的一旁。顧沅並未理他,自己緊盯著酒杯裡澄澈的液體出神。
袁承汐喚出小二,又添置了一套乾淨的杯具,他伸出修長手指,翻轉酒杯,提起長頸白瓷酒壺,意態優雅的倒了滿滿一杯。
酒入杯盞,他卻未急著喝,反而放在鼻翼下輕輕嗅了幾個來回。
醇厚綿長的梨花白,入口極淡,但後味綿綿不絕,是難得的好酒。
顧沅卻不管他,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酒,放在唇邊仰頭便一飲而盡。
袁承汐按住他又要倒酒的手,嘆一口氣道:“言之,梨花白是難得的雅酒,可不是用牛飲來糟蹋它的。”
顧沅嗤笑,“糟蹋?生而為酒,便得承受住飲者的各種喝法,它哪裡有資格挑剔?!”
袁承汐輕笑:“言之此言差矣,且不說好酒皆有靈性,就說這喝法便是一門學問。”
他轉轉手裡的酒杯,接著道:“你看這梨花白,色澤澄澈,入口順滑,這要是慢慢的輕聞慢抿,和著這清風朗月,該是怎麼一番好滋味。可是若是你這般牛飲,呵,不過是買個爛醉的低劣烈酒罷了!”
顧沅眉眼低垂,唇角緊抿,看似正在認真的聽。
袁承汐又道:“所謂美人如酒,對待女人也是有法可循的。有些女人性烈,你只要讓她對你心服口服便成了;有的女人性柔,你只要足夠溫柔體貼,便可摘得芳心;可有的女人麼,看似柔弱溫文,其實是綿裡藏針,且性子執拗倔強,非常人能及。。。。。。”
他餘光看見顧沅的頭已經不知不覺的抬起來,耳朵也豎的高高的,一臉認真的聽著。
袁承汐臉上現出促狹的笑,“對於這種女人嘛——”他故意拉長嗓音,吊足了顧沅的胃口。
“對待這種女人,最要緊的便是——耐心!”
看顧沅臉上一副若有所思,他趁勢道:“對待固執倔強的女人,除了用上十二分的耐心並無二法。她的心堅如磐石,你便要化作蒲葦韌如絲,似水柔情纏繞著她,便是她心硬似鐵,也要將她變成繞指柔!且在此期間,定要情深如一,至死不渝,決不能中途放棄,否則輕則功虧一簣,重則永失芳心!”
最後幾句袁承汐說的嚴肅又鄭重,由不得顧沅不刻在心裡。
其實袁承汐說這話,不過是看不過顧沅這樣爛泥般頹唐的樣子,再則,說起來罪魁禍首好像還是自家的妹妹。
似顧沅這種在男女之事上被整治的如此悽慘的男人也是不多了,為了自家妹妹的幸福著想,還是順便點撥他幾句,讓他更加對小夏兒死心塌地才好!
顧沅心裡卻只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他本來就極善辯思,袁承汐說的這番話,他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思索幾遍,便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
在與袁成夏“鬥智鬥勇”的路上,他彷彿窺到了一個絕妙的路徑,找到了“治”她的良方。
心裡的燥鬱一掃而光,顧沅混沌的腦袋裡好似被盤古開天闢地,終於送走雲霧帶來清明。
他心情甚好的坐直身體,鄭重的舉起一杯酒,對著袁承汐道:“多謝兄長繡口良言提醒,言之在這裡謝過了!”
說完將酒一飲而盡,接著瀟灑利落的將酒杯摔碎在地,哈哈大笑兩聲,轉身離去。
袁承汐:“。。。。。。”
我到底提醒什麼了,總感覺他怪怪的樣子,妹夫真的沒有蛇精病嗎?有種不詳的預感。。。
事後多年,袁承汐每每想起這一天,都會垂足頓胸大為悔恨自己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