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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一眼，示意宮女上前收拾乾淨。

&ldo;把桌子上的東西給本宮撤了！&rdo;我轉了轉護甲，彈著上面的珊瑚珠子。

&ldo;哎，別拿，這是我的！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rdo;他一副慌神的表情。

&ldo;你也吃飽喝足了，就好好聽本宮說話。&rdo;我站起身子來，&ldo;可別把這紫禁城當成你的小破王府了，由著你在這擺你的少爺脾氣，玩夠了就給本宮回府去，叫你阿瑪額娘把你教好了再回來當這個大阿哥。&rdo;我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旁邊的案子上，&ldo;你是紫禁城的老大？那皇上和皇太后就是你的天王老子！&rdo;

&ldo;姑，姑奶奶說了，過了年就讓我當皇上的！&rdo;他的聲音顫抖著還結結巴巴的，帶著一副稚嫩的倔強，&ldo;別人都說了，皇上被關在瀛臺，那就是下了大獄了，不頂用了！&rdo;溥儁說著已經帶上了哭腔，&ldo;我當然要挺直腰板子說話！皇太后是我姑奶奶！&rdo;

&ldo;封你當皇帝？&rdo;我總覺得自己像是聽錯。一把抓住溥儁的肩膀，&ldo;誰和你說的？&rdo;

溥儁像是被我嚇到了，這個向來如同軟柿子，誰來都能推一把桑一把的姨娘，如今竟然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一樣抓著他的肩膀瘋狂的搖晃，&ldo;我……我……&rdo;他再也說不下去了，乾脆扯著嗓子大哭起來，那聲音真洪亮，我分明看見有鳥朝著遠處飛走了。

&ldo;你再哭，就給本宮，滾！&rdo;我冷冷的朝溥儁望了一眼。

他悻悻的收了嗓門，低低壓著自己的啜泣，一抽一抽的，斜陽打進窗子，照在他的半個身子上，隨著抽泣不停的閃動著。

儲秀宮還是原本的樣子，陽光如同照射著溥儁的袍子那樣，同樣斜照在琉璃瓦上，一片祥和的景象。

姑母還是像往常一樣悠閒的逗她的獅子狗。

&ldo;姑母。&rdo;我蹲了個禮。

&ldo;世子，喲，你瞧哀家這記性，老了！總是記不住，大阿哥你領走了？&rdo;我還不及問，姑母已經頂住了我的嘴。

&ldo;實在叨擾，自然是領到鍾粹宮方便些。&rdo;

姑母轉頭對著我意味深長的一笑，&ldo;別看著了，那孩子是什麼意思？就是你想的意思。&rdo;她還在專心的逗她的狗，一點都不在意是的。

&ldo;您真的想要廢掉皇上？&rdo;

&ldo;是他想叫哀家廢掉他！他的什麼不是哀家給他的？既然是哀家給的，那哀家怎麼就不能收回來？&rdo;姑母抱住獅子狗的手定了定，像是愣神。

我什麼都來不及去想，直挺挺就跪在姑母面前，&ldo;溥儁輕佻，才德疏漏，光憑些小聰明又怎麼堪當大任？&rdo;

姑母笑著，也不知道是朝誰笑，&ldo;才德？一個皇上還不夠有本事麼？哀家也不多想，如今只肖要個孝順的，知恩圖報的，就夠了。&rdo;她微微閉眼，老態龍鍾。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也不過了，姑母需要一個沒腦子的傀儡，不會像皇上那樣，橫生出太多的枝節，傷了她所謂的&ldo;母子感情&rdo;，傷了她把持朝政的如意算盤，更差些傷了她的命。說到這裡，自從姑母回宮之後的這一切，都做的這樣行雲流水，步步精巧，像是算好的。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她根本就不曾對朝政真正放開手，真正放下她&ldo;聖母皇太后的責任&rdo;。而往日信了她的，也不過就我一個而已。

我真蠢。這樣一個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