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伯克郡旅的蒼鷹(第2/3 頁)
的戰利品。
那兩枚子彈一則敲碎了他的肩胛骨,擦破了鎖骨下的動脈;二則擊碎了他的右脛骨。
傷痛使沃森形銷骨立,原是旺盛的活力沿著創口流失遠散,彷彿有無形的餓鬼攝去精氣,他愈發虛弱起來,形體逐漸憔悴消瘦。
沃森被迫轉移到白沙瓦後方的醫院休養,肩上的傷口早已痊癒,但受限於彼時落後的醫療條件,他的右腳終歸是留下了後遺症,踏地的時候像是踩在虛無的雲朵上,使不上勁來,連日常的訓練都無法完成。
醫生也無法給出確切的診斷和治療方案,只能判斷為疑難雜症,勸他好生休養。
沃森修養了一個多月也未見起色,適逢服役合同到期,他乾脆退役離開了伯克郡旅。
恢復自由身的他並未選擇前往遙遠半球外的東方,那裡正在醞釀著一場前所未有的變革,他如今已是白皮黃心的雞蛋人,族類差異下自認沒有大魄力能夠在故土站住跟腳,轉身便踏上了回島的航輪。
“嘿!約翰,你住哪裡?要不跟我家裡的馬車一塊回去?”
突然有人拍了拍沃森的肩膀,他回過頭一看,原來是小斯坦福,一名擁有倫敦大學醫學學士學位的軍醫,雖然未曾同處一個戰壕,但也曾在後方營地中碰過面,勉強稱得上是半個戰友,在這一路歸途上也算是比較聊得來的朋友。
沃森微微頷首,“感謝,但我還沒確定該住哪呢,或許隨便找個公寓先休息一段時間吧。”
“那我推薦你去斯特蘭德街,那裡毗鄰河岸,交通方便,價格也合適。”
“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建議。”
“走吧,讓我家的車伕順帶送你過去。”
小斯坦福的熱情讓沃森難以拒絕,他擺手拒絕了對方家僕伸過來接行李的手,堅持自己提著。
迎接小斯坦福的除了身材壯碩的提箱家僕,還有其母親和姐姐,他們一家子都是標準的高加索人種長相,頭髮亞麻微卷,面部窄長且鼻樑高挺,但五官長相皆是俊美。
小斯坦福家的馬車確實寬敞,坐下四人也不會顯得擁擠,坐墊更是火車座位難以媲美的鬆軟舒適。
馬車緩緩穿過倫敦的街道,這還是沃森新生以來第一次親眼目睹這座工業城市,雖然繼承了原身的記憶,但那終歸得自他人的感官,就如同是一卷斑駁的膠捲影片,滿滿的不真切。
他好奇得像是初入大觀園的劉姥姥,偏頭往車外望去,街道兩邊的建築恰如這個紛亂的時代,多種風格混雜組合。
工業革命讓玻璃和鋼架這類新式製品得到大量的使用,使得大跨度的雄偉建築得以出現,牆面是各色磚石拼接成的藝術圖案,穹頂或圓或方,各式復古風格的設計與新工業材料融合在一起,呈現出來的是一座多樣化的城市。
但沿途所見的行人,並未如這座蓬勃發展的城市那般生機勃勃,多是眉頭緊鎖,臉上刻畫著生活的艱苦。
途中小斯坦福一直在講述自己在軍中的驚險經歷,引得其母其姐驚叫連連,不時還要拉著沃森一齊加入聊天。
起初沃森還頗有餘力回覆,但逐漸地便厭倦了,他並非是那種能言善辯,喜歡跟外人分享自己的傢伙。
但小斯坦福似乎很喜歡在言談中捎帶上他,可能是想要以他的肯定來加強故事的真實性。
沃森只能充當無情的應和機器,頻頻點頭稱是是是,你說得沒錯,那一次確實很驚險呢。
馬車到達河岸的時候,小斯坦福的故事還沒有講完,但他也沒忘記身旁戰友的事情,敲了敲車身內壁,對駕駛馬車的家僕喊道:“克勞德,在附近找家環境不錯的實惠旅館停下,我的朋友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呢。”
“是,少爺。”
吩咐完下人事情的小斯坦福,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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