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五)(第3/4 頁)
姑娘?
陸驤反應了一瞬,才想起來,“趙縣令說,那女子是殺官道茶棚中四十餘慶元府鹽商的真兇,應該已將她下獄。”
“什麼?”
陸雨梧一瞬撐起身,牽動了左肩的傷處,他拂開陸驤伸來的手,穩住聲音,“你也不攔?”
“是屬下的罪過。”
陸驤低頭,他當時只著急公子的傷勢,根本無暇他顧。
“快去請趙縣令。”
陸雨梧將茶碗給了一旁的侍者,說道。
侍者領命,出去將在外頭乾站了許久的趙知縣請了進來,趙知縣甫一入內,便嗅到一味若有似無的清苦香味,再細嗅之下,竟還冷沁回甘。
他這個當縣官兒的,自詡有些見識,但往內室走的這會工夫,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到底是什麼香。
“公子。”
進了內室,趙知縣方才站定行禮,卻聽那位年約十七的公子道,“敢問趙縣令,你何以斷定那位細柳姑娘便是殺慶元府鹽商的兇手?”
趙知縣愣了一瞬,連忙解釋,“公子有所不知,此案並非本官胡亂臆斷,而是有人證指認。”
哪裡鑽出來的人證?
陸雨梧輕皺一下眉,道,“你有人證指認她有罪,我亦敢作證她無罪。”
“什麼?”
趙知縣小心抬頭,只見那少年神清骨秀,一張面容蒼白,他心思轉了幾轉,想著譚應鵬的死,他一臉為難道:“公子,此女所犯實在是重案,下官怕是不好……”
“趙縣令誤會了,我不是要你因我而對她徇私。”
陸雨梧打斷他,“我為她作證,是因為我當時也在那裡,我親眼所見殺人者另有其人,而非她。如今她身有重傷,不能在牢獄久待,還請你先放她出來。”
“她的清白,我來證。”
陰雲早散,天邊出了太陽,薄薄的一層光根本照不到縣衙的牢獄裡,驚蟄與花若丹跟在喬四兒的身後越往裡走,裡頭越暗。
“喬老哥,”一個獄卒從那頭過來,打眼一瞧前面的人是僚友喬忠,便打了聲招呼,再看他後頭,“這不是四兒嗎?來幫你爹看大牢啊?”
“是啊錢叔,我爹這兩天不是老寒腿不爽快麼?我乾脆替他兩天。”
喬四兒擠出來一個笑。
按理來說,衙門的差事哪能替的,但衙門串子不一樣,他們中多是家裡有人在衙門做事的,若差事上出了岔子,他們人也跑不了。
“這兩個……”
那錢獄卒見喬四兒身後還有兩個,但站在燭火照不到的陰影裡,他也沒看清臉。
“哦,我兩個串子兄弟,我們一塊兒省得無聊。”
喬四兒說。
那錢獄卒一下露出個瞭然的笑容,“你們一會兒吃酒叫上我,我先去撒泡尿。”
“好嘞!”
喬四兒爽快應聲。
這牢裡的獄卒就沒有不認識喬家父子的,喬四兒機靈,會來事,為了當衙門串子賺賞錢,他跟衙門裡的人非常相熟,連縣尊也賞過他東西,這麼些年,他跟著那些捕快學了不少招式,他能賺得最多的賞錢,除了是他腦子靈光以外,還因為他還有些拳腳功夫。
喬忠很是沉默,往裡走的時候,多是喬四兒在與那些獄卒搭話,打發他們,他滿額都是汗,到了無人值守的拐角,他才轉過身看著作獄卒打扮的驚蟄與花若丹,顫聲道:“咱們說好了,見一面那女賊,你就把我兒的毒解了。”
“少廢話!”
驚蟄冷聲。
喬忠與喬四兒領著他們到了一道牢門前,驚蟄藉著昏暗的燭火定睛一看,裡面只鋪了一層薄薄的稻草,這幾日雨下的滲了不少水在地上,那女子蜷縮在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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