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章(第2/3 頁)
外,並無什麼其他見聞。”
“唉,還真叫你這位娘子說中了,老漢的兒子,當年就是接了那個什麼書院的活兒。”
因為正是前年,她目睹了師父在升州策劃的一切,所以當老船伕說起時,她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說來也是奇怪,我家孩兒本性老實不張揚,本本分分拉車做生意,怎的就成了那些官府衙役口中說的‘謀財害命’?大家都看得清楚,我的孩兒不過做了別人的替罪羊,都怪他這沒有用的阿爹,至今都未能幫他洗刷冤屈。唉,都是命……”
說完,老船伕還苦笑著搖頭,目光望向河面,有規律的推動船槳。
看老船伕歷經滄桑的臉上,不再只剩悲痛,阿泱這才從老船伕風輕雲淡的言辭中,看出些堅強。
離墨又恢復沉默,只是阿泱看不到,她波瀾不驚的面目裡,藏著對以往的暗潮洶湧。
‘當時為什麼那般輕易取走別人性命?為什麼?原來以往信奉的人道,背後竟是這個樣子。什麼人世不亂,大道不興,什麼道心孤絕,統統都是騙人的。世道也不是師父所說的那般陰暗,也不似猶如地獄般煎熬。什麼無情才能救世,可到如今,暗門的存在,亦或是說南鸞的存在,又真正救得了多少人?’
老船伕一邊推槳,一邊又唱起了船號子。
高亢的聲音在河面迴盪,阿泱聽的興致勃勃,便也隨著老船伕唱了起來。
船號子是依水而生的人們,傳唱最廣的漁歌,阿泱打小便在村裡聽那些婦人唱過。
不知何時,小船的船身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阿泱趕緊起身往水中望去。只見一具背朝上的浮屍,從船身頭飄來。一時間,河面上熱絡了起來,阿泱嚇得險些栽進河裡。
好在離墨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衣角,將他拽回船板。不似阿泱一般驚魂未定,離墨的思緒反而是飄的更遠了。
依稀還記得,曾經石敬瑭被趕出師門,師父在師妹的房中對他說,‘努力活著,這是為師最後叮囑你的一件事。只有活下去,你才有機會去做想做的事。’
如今想來,她竟也覺得受用。
看著那不辨性別的浮屍,隨著船槳的波紋漸漸盪開,離墨眼裡沒有半分情緒。
此去邊北,必經杭城。她其實並沒有把握,能在杭城找到有關師妹的線索,可冥冥之中,她就是能肯定,師妹一定還活著,一定還像當年在河東那樣,等待著她從天而降去救她。
一葉小舟雖行的緩慢,卻絲毫沒有偏差的停靠在下河道的岸邊。
阿泱攙扶著她下船,謝過老船伕後,二人便轉身消失在下河道的渡口。
又走了一天,去往杭城方向的官道上,已經看不到幾個活人。
路邊多是被人遺棄的老人孩童屍骨,天氣已經越來越冷,那些死掉的老人身上,衣服也被扒去好些。
阿泱從未見過如此景象,嚇得不敢直視那些猙獰面目的屍體。
只聽離墨說起往北走會很艱苦,卻不知身心還未到崩潰,眼前的這些景象,倒是讓他僅剩的那點意志,也開始逐點潰散。
離墨明顯能感覺到阿泱拽著她袖子的手蓄滿了僵硬,在她眼裡,阿泱畢竟還只是未經人世的少年,會感到恐懼也是常態。
“別怕,我在!”
離墨的聲音溫柔似水,從未顯露的柔情,讓阿泱甚至有些驚豔。
但更多的,是離墨這句‘我在!’,讓他覺得溫暖備至。
終於戰戰兢兢走了一日,他們找到了去杭城的小路,路口不再屍積如山。阿泱忍不住撥出長長一口氣,只是他根本來不及舒緩,另一個訊息,險些讓他崩潰。
二人行至路邊,尋了一處蔭庇處歇腳,阿泱掏出藏在懷裡僅剩的乾糧給離墨,還未交到離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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