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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把狗放到地上,順勢躺下來,見雪球也不鬧騰,只打了個啊切,又睡過去了。她就笑:“我看你都快成它女主人了。”
穆晚秋拿著扇子給她扇著,也不笑,只道:“我就當替朋友養幾天。”
瓊華看了看她臉色,試探著道:“你真不喜歡他啊?”
穆晚秋嘆了口氣:“你幹嘛老追問我這個?”
瓊華撐起身仔細看了看她,嘿嘿笑起來:“好,我不問,讓你自己去煩惱。”
穆晚秋好笑:“我有什麼煩惱?上學有你家資助,以後工作有白大哥給我保證,我有什麼煩惱?”
瓊華道:“我又不是說這個,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穆晚秋就笑:“你不用替我擔心什麼,我媽媽也問過我,我告訴她,這些東西多想了沒用,我只做好現在,一切順其自然。”
瓊華見她平平淡淡地說著這些話,有些羨慕,又有些難受,嘴裡嘀咕了一聲:“你倒好,已經超脫了似的……”
穆晚秋閉上眼睛:“這不是超脫……是明知不可為而不為……”
瓊華睜著眼看著空氣輕輕地問:“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呢?”
穆晚秋過了半晌,才迷迷糊糊開口:“那需要勇氣,從我來說,那多傻呀……”好像在自言自語,慢慢的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瓊華也不吵她,只是望著房頂,又發起呆來。
陽光從正午的直射慢慢移斜,窗格子爬在地磚上,像一塊一塊豆腐塊,蟬聲嘶鳴,空氣裡有著淡淡的花香的味道,那是穆晚秋從院子裡摘的月季。時間,在這一刻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它的流動,從她伸開的五指尖,從她張開的眼睛前,一點一滴,一分一秒……
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她入睡前迷迷糊糊想。
……
夢裡有個人張開臂膀,對他呼喚,她好開心,以為得到了全世界,她也向他跑去,跑得近了,忽然看到白宇鐵青著一張臉,睜著眼睛,一眨不眨,一動不動,他慢慢地向下沉去,慢慢地向下……她向他呼喊,不斷呼喊哭泣,可是他頭也不回地,慢慢向下沉去……她好痛苦,想對他說對不起,可是林間狂風呼嘯,淹沒了她的聲音,周圍黑暗一片,她好害怕,不要走……
“白瓊華,白瓊華……”有人在叫她,她努力睜開眼睛,看到有張模模糊糊地臉。
“不要走……”她輕道,出口聲音嘶啞。
樓玉堂手忙腳亂去擦她的眼淚,不住問:“怎麼了?你怎麼了?”又看門口,想叫穆晚秋,一想自己好不容易偷偷溜出來,不就是為了看看她,想跟她待會兒麼,現在美人在抱,何必叫人,何況老二和穆晚秋也談得正歡,還是不要打攪他們了,這麼想著,他走過去把門輕輕關上了。
白瓊華待了好久,才緩過勁來,迷迷糊糊望著樓玉堂,腦子裡一片空白。
“小樣,做噩夢了?”樓玉堂拿拇指擦她水汪汪的臉,又趁火打劫,環抱過來,輕拍著她的背,嘴裡不停,“不哭不哭不哭不哭不哭。”遠遠聽著像一隻布穀鳥在叫。
白瓊華呆呆看著樓玉堂,腦子一點一點清醒過來,她做噩夢了,做了個天大的噩夢,夢裡白宇離她而去,所有的人離她而去……她都不敢去回想,只覺得胸口像灌了鉛,焦灼而沉痛。
樓玉堂也看著她,她現在柔弱無助,像只受傷的小鹿,怎麼一段時間不見,變成這樣了?難道也跟自己得了一樣的病?樓玉堂自嘲地想。
“還認得我不?”樓玉堂拿食指在她面前晃了幾晃,“認得這是幾?”
白瓊華一點點把眼珠子定到樓玉堂臉上,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他的臉:那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眉毛微微往上翹,這點跟她爸爸有點像,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