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皮蛋瘦肉粥(第1/1 頁)

譚樂的晚餐很單調，一個饅頭、一碗白粥，再加上食堂免費的鹹菜。

和他一起吃飯的白石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點什麼八塊錢一份牛肉米線或是十二塊錢一份的肉夾饃配酸辣粉，他拿著飯卡在食堂晃了兩圈，最終點了一份看起來最樸素的皮蛋瘦肉粥。

然而，食堂的皮蛋粥做得並不好吃，作為輔料的皮蛋和瘦肉都少得可憐，而原本不該出現的茼蒿菜卻放了不少。結果是皮蛋粥看起來更像蔬菜湯，白石拿勺子攪了幾下就失去了胃口。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吃飯，但他們一直保持著沉默，這讓白石感到更加難過。

他原以為譚樂會問他，“你怎麼會招惹到那幫人？”

或者是，“他們為什麼不打別人只打你？”

再或者是，“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但是都沒有。譚樂只是安安靜靜地喝著白粥，啃著饅頭，彷彿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白石盯著譚樂，他似乎總能把乏味難吃的東西品出不一樣的滋味。

就拿饅頭來說，明顯是學校食堂不知從哪批發來的，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次加熱，表皮早已變得乾硬開裂，有些地方明顯溼噠噠的，光是看著就讓他覺得難以下嚥。

可譚樂卻彷彿吃出了肉夾饃的口感…

不，更像是他第一次吃到麥當勞巨無霸時的滋味。

“我其實…”

“他們三個是什麼人？”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只不過平時譚樂總是讓白石先說，但今天卻一反常態。

白石抿了抿唇，思忖良久，“我只知道他們三個都是高三14班的…揪我頭髮的是毛斯翔，其他兩個，個子高的是汪珣，矮一點的是魏騁。”

“特長生復讀班的？”譚樂想了想然後問。

“嗯。”白石低頭拿勺子又攪了攪已經有些涼了的粥，粥裡似乎沒加生薑，翻攪之下一股豬肉的腥氣撲面而來，把他燻得沒了吃飯的胃口。他將粥往旁邊一推，索性專心看著譚樂吃飯。

“不合胃口？”譚樂蹙眉看了看那碗幾乎沒動過的粥，然後問他。

“嗯，吃不下。”白石拿出兜裡的紙隨意擦了擦手，又覺得自己這動作顯得有些矯情，他屏氣斂息，再次問譚樂，“你難道不好奇別的事情麼？”

“別的什麼事情？”譚樂吞下口中食物，不解的看著白石。

這副模樣倒是讓白石覺得熟稔了不少，平日裡譚樂也經常會用這副表情看著他。

只不過那時的譚樂大多是被各種各樣的難題難住了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招惹上這三個人？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他們三個人單單要堵我？為什麼不…" 白石的聲音越發激動，他的手不自覺地捏緊餐巾，皺成一團。

譚樂放下筷子，終於抬起頭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但也有些微的無奈。他的手慢慢地伸向白石的手，輕輕握住那緊緊捏著餐巾的手。

"人渣打人，哪需要什麼理由。”譚樂的語氣平淡，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疲憊，他試圖安撫白石的情緒。

是啊…

人渣打人，哪需要什麼理由…

白石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哪需要什麼理由…

可為什麼…

他忽然覺得眼眶開始發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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