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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仍在嘀咕：&ldo;瞄準了快開炮！敵人還能讓你瞄上一個小時？早把你幹掉十個來回了……&rdo;

尚武只得走過去，拉了拉丁一，防止他再說下去。小教員身子仍未動，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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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很靜，鄧玉林與尚武交談的聲音不太高。鄧玉林略帶埋怨的口吻：&ldo;人家小教員好歹也是咱旅的一張名片，又是郭旅長親自指定到三排傳授技藝的。你看看你的兵，硬把他氣跑了，連留下吃午飯都不幹！&rdo;

尚武坦然地：&ldo;戰士們的議論的確不應該。但連長你說說，他在那單眼瞄準吊線一個小時，這一套有用嗎？&rdo;

鄧玉林自嘲般：&ldo;真是啥幹部帶啥兵。我帶出了你，你又帶出了一個排，都是刺頭！&rdo;

尚武笑了：&ldo;連長，我說句你更不願意聽的話：按我們現有的裝備和訓練方法，根本無法完成&l;裝步連攻敵防禦堡壘&r;的訓練！&rdo;

鄧玉林吃驚道：&ldo;你真有這個想法？&rdo;

尚武反問：&ldo;不光是我。從連長你訂的訓練計劃和抓法上看得出來，你也有這個顧慮，就是不敢講明白而已。&rdo;

鄧玉林似被捅到痛處，忙擺手讓尚武坐下：&ldo;細說說，你有啥考慮？&rdo;

尚武拿出自己思考已久的話：&ldo;必須改革訓練方法……&rdo;

&ldo;好！&rdo;鄧玉林高興地一拍桌子：&ldo;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rdo;

&ldo;報告！&rdo;門外有人喊。

&ldo;進來。&rdo;鄧玉林回應。

房門開外，米亮怒氣沖沖地走進來。一見尚武，有點尷尬。

鄧玉林剛與尚武談到興處，想支走米亮般：&ldo;米亮，有事嗎？&rdo;

米亮進退兩難：&ldo;我……反映情況……找指導員……&rdo;

鄧玉林沒好氣地：&ldo;你要是有找指導員反映情況的習慣，那就等明天來吧，他到旅裡開會去了。&rdo;

米亮咬咬牙，道：&ldo;連長，我對尚排長有意見。&rdo;

鄧玉林意外地：&ldo;意見？&rdo;

米亮不管不顧地：&ldo;他憑什麼說是我寫的舉報信？&rdo;

鄧玉林吃驚：&ldo;我們在談訓練改革，根本沒談你的事！&rdo;

&ldo;他在排裡說的！&rdo;米亮不容尚武插嘴般地快語道：&ldo;又是搞總結，又是核對筆跡，把反間諜的那一套都用上了。這是侵犯士兵的人身自由權力，連裡要是不管，我上旅裡告狀！&rdo;

尚武不明白事情怎麼露了相，只好任其自然。

鄧玉林反問：&ldo;那你說是誰寫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米亮的情緒有點穩定：&ldo;再說了，誰舉報弄虛作假的事，都不錯，都是為連隊負責！&rdo;

&ldo;這就對啦！&rdo;鄧玉林話鋒一轉：&ldo;舉報不正之風，是為連隊作好事，我正要找到他表揚呢！&rdo;

尚武暗自佩服鄧玉林的高明。

鄧玉林對尚武道：&ldo;三排長，你說呢？&rdo;

尚武自找臺階：&ldo;我也是想在全排面前提倡這種實事求是的作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