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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是個積聚靈氣的小陣罷了。我這些日子琢磨了一番段非無的攝魂陣，許多地方還未想通。&rdo;顧雲山說著，卻笑著上前結結實實地拍了一把影的肩膀，&ldo;且先不提這個，影哥，方才我看你動作，現在是當真變作人形無礙了？&rdo;

&ldo;正是。&rdo;影說著，表情卻未見得有多欣喜，反倒有些寥落，只擠出來一絲笑來，道，&ldo;抱歉了雲山，我……&rdo;

顧雲山卻打斷了他，道：&ldo;夙願得償，該開心才是！何況我的驅影如今也已練得圓融，還多了不少從前沒有的感悟。&rdo;

&ldo;哦？你的驅影如何了？你與阿竹打給我看看？&rdo;影來了些興致，問道。

午間一番顛鸞倒鳳，應竹渾身正彆扭得緊，哪有比武切磋之念？顧雲山看了一眼應竹，對影說道：&ldo;你同我切磋一番，就曉得了。&rdo;

&ldo;也好。&rdo;影倒沒想太多，手微一振，便有一把墨色的影劍握在了他手中。顧雲山取了自己劍匣來，道了一聲：&ldo;請。&rdo;

話音方落，影身形便一閃，轉身已欺至顧雲山身前，一劍直刺而來。他這劍無形無影，好似虛無，可與顧雲山格擋的長劍一擊，竟也有錚錚然龍吟之聲。

好快的蒼龍出水！

應竹在旁看得一愣，便只見影打鬥時虛實難測，卻用的都是太白劍招。顧雲山進攻討不到好來，便仗著自己熟悉太白的劍法，穩穩噹噹地防了個滴水不漏等待時機。約莫半炷香時間，影隨手揮散手中墨劍，道：&ldo;不打了。&rdo;

顧雲山嘿然一笑，道：&ldo;我也不想打了，我刺你一劍，就像是刺進了一團棉花。&rdo;

應竹道：&ldo;看你們打這一場，我倒想起有一年試劍大會，五爺考那些小孩子云臺三落哪一招為實，哪一招為虛。有個小孩兒說&l;我想哪一招實就哪一招實，想哪一招虛就哪一招虛&r;，話雖孩子氣，但道理的確是這樣的了。&rdo;

&ldo;虛虛實實，影影綽綽。一點小把戲罷了。&rdo;影朝他笑著頷首，又伸手在雲山眉心一點，道：&ldo;你驅影已然內力凝實，只缺這一道引子。我借你一顆種子，來日你修煉好了，還我便是。&rdo;

顧雲山點了點頭，卻又問道：&ldo;你要走了麼？&rdo;

影道：&ldo;我在這裡，就是等你們道別的。我與段非無的仇怨是我的心魔，我必須去解開。&rdo;說到此間，他語氣微沉，眼底漫起一線寒芒。

顧雲山默了片刻，道：&ldo;若你找到段非無，定要告訴我。若是三年之內，我便去求師父，討個假。&rdo;

&ldo;我們寒江城正追查此事，影哥到時候可來寒江城一敘。&rdo;應竹說著，頓了一頓，猶豫片刻，對顧雲山道：&ldo;雲山，我這些日子也要走了。&rdo;

顧雲山嘆了一聲，道：&ldo;我猜到了的。太白弟子每年的這個時侯都要回秦川了。是什麼時候？&rdo;

應竹道：&ldo;明日一早。&rdo;

&ldo;我不送你了。&rdo;顧雲山說著，頗為不捨地替他理了理衣裳，將手搭在他肩頭好一會，才要收回去，卻被應竹握了一握。年輕劍客朝他眨眨眼，道：&ldo;我明早再走。&rdo;

&ldo;咴咴‐‐&rdo;

兩匹大宛馬發出細微嘶鳴，刨了刨地上的細沙。六月的燕雲著實太過酷熱，約莫已是酉末，日頭卻仍眷戀著遠方的怪石林。它不肯走，等的人卻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