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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凝著一滴雨水,眨眨眼便落了下來。顧雲山便知道自己在藥王谷救下的少年竟是應竹的弟弟了,動作微停,看了他一會兒,昨夜喧囂不寧的心中竟覺得萬分安然。
這不是他臆想與夢境、這是真正的阿竹……他心裡想著,伸手擦去了闊別重逢的摯友面上的水痕,笑笑,&ldo;說什麼傻話,我不怪你的,是我沒說清楚。喏,側間還有熱水,你快去洗個澡,將衣裳換了,天氣冷得很,不要著涼了。&rdo;
話才說出口,顧雲山便忽的想起這樣的天氣,熱水放上半個時辰就該涼透了,當下便將衣裳往應竹懷裡一塞:&ldo;我去再燒一些。&rdo;
&ldo;你傷得重,歇著吧。&rdo;應竹拽住了他衣袖,道:&ldo;我去就好。&rdo;他目光是非常肯定的,顧雲山拗他不過,便自呆在屋中將火盆點著了,問影:&ldo;影哥,他是你帶來的?&rdo;
影嗤笑一聲,道:&ldo;你嘴巴上說著不見不見,見著人高興得傷都不疼了?&rdo;
顧雲山赧然一笑,往桌上隨意撿了一瓶傷藥,便從窗縫裡看見應竹從井裡打了兩桶水,提著往側間去。
等等,廚房在另一邊啊?
顧雲山愣了一愣,藥也不換了,裹了袍子跑到側間推門進去,喚道:&ldo;阿竹,水在那邊……燒……&rdo;
話音還未落呢,便聽見&ldo;嘩&rdo;的水聲,應竹早將濕淋淋的上衣脫了,搭在一旁,裸著上身,兜頭一桶冷水澆了下來,直將那淺麥色的肌膚逼出了幾分紅意。水流自他脖頸漫過來、一路迅猛地刷過背脊,順著脊柱腰窩、盡沒入單薄的褻褲裡,便也緊貼著肌膚,隱約露得底下的弧線來。應竹渾然未決,抹了把臉,側過身來問顧雲山道:&ldo;你說什麼?&rdo;
顧雲山目光在他胸膛一掠,尷尬地咳了一聲,既而又有些惱:&ldo;你怎麼洗涼的?不冷麼?&rdo;
&ldo;不冷啊,我在秦川,都是用雪擦身,熱得很。&rdo;應竹笑笑,提起另一桶來。顧雲山目光跟著那水流淌過他胸膛腰腹,張口欲言,可想說的話一時竟都忘了,只覺腦子裡轟然如雷鳴,卻怎麼也不敢留了,應付了兩聲,便趕忙帶上門落荒而逃。
‐‐可應竹的模樣卻已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了。他瞧著瘦削,卻並不單薄,將衣裳脫了便能瞧見底下恰好的肌肉。他那身皮肉緊實有力,摸起來一定……慢著慢著!
顧雲山趕忙唸了兩遍常清靜經,便聽得影哥一聲輕笑:&ldo;你不是做了那麼多夢,怎麼瞧見真人,還要害羞?&rdo;
&ldo;那不一樣……&rdo;顧雲山爭辯道。他劍術很好,但再尖利的刀,若是無法把控,都是危險的。若他是一柄誰都堪用的劍,入了血衣樓來,便是折斷重鑄,變作一柄獨有的利器,烙下血衣樓深深深深的刻痕‐‐他總逃不了去刺殺一些頗有名望的俠客,抑或多斬幾個無辜的儒弱,那些或絕望或平靜或驚怒或無法置信的、漸漸暗淡下去的眼神,在無數個日夜裡摧折著顧雲山的精神。
&ldo;我很怕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殺人機器。&rdo;顧雲山對影說,&ldo;我夜裡想著阿竹,便覺得自己大約是真的活著‐‐我還有想見的人、想說的話,我的劍除去殺人、還有別的用處……若沒有他,即便影劍還活著,顧雲山也早死了吧。&rdo;他說著,似輕笑了一笑,道,&ldo;血衣樓的藥真是厲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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