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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去切磋的時間。

&ldo;我喜歡同你切磋。&rdo;顧雲山說著又笑了起來，顯然是很高興的，&ldo;你來你來。&rdo;

應竹楞了一下，頓了腳步。顧雲山便笑眯眯地伸手將他發冠邊上簪的一朵緋色桃花摘了下來，遞給應竹：&ldo;剛見面的時候落在你頭髮上的，我剛才沒看見。&rdo;

誰會信他！

應竹接了那瘦小的細枝，撐著飽滿的花萼，頂上的桃花開得正明艷，討喜得很呢。應竹想了想，便解了荷包，將花枝繫了進去。卻聽顧雲山語氣輕快地接著說道：&ldo;我還沒過過花朝節呢，乘船路過雷峰塔的時候，瞧見一些姑娘往樹上掛許願箋，也不曉得靈不靈。阿竹，秦川那邊過花朝節嗎？&rdo;

&ldo;秦川太冷了，一年就夏天融雪，二月的時候還冷得很呢。不過這時節常有同門會去藥王谷……原來是過花朝節去了？&rdo;應竹想起來，竟有些恍然大悟的樣子。

&ldo;猜你就沒去，整天就曉得練劍。&rdo;顧雲山笑他。說話間石階已盡，野佛渡就在眼前了。楊柳與竹叢掩映著簷角，綠意曼垂過灰白的院牆，客棧門前尚蕭條著呢，花朝節遊玩祈福的人還沒有來罷。這客棧庭院深深，與尋常的不盡相同。顧雲山早挑好了房間，這會兒領著應竹穿過長長的迴廊，這才停在了一個小院前，將門推了開。屋子很大，裝點細緻，輕紗幔帳，白玉屏風，案頭青松，窗前緋桃，全然不像客棧，倒像是什麼貴人家中似的。

&ldo;我想趁著佳節在杭州多留幾天呢，阿竹你這幾天可有什麼要緊事嗎？&rdo;顧雲山進了屋，問道。

&ldo;明天沒有，現在有。&rdo;應竹應了一聲，將劍擱在小几上，徑直往裡間去了。顧雲山跟了上去，便見他整個人撲在綿軟的榻上，腦袋埋在錦被裡，嘆息似的聲音也悶悶的：&ldo;我要累死了。&rdo;

顧雲山瞧他一動都不願意多動的模樣，伸手揉了一把他頭髮：&ldo;快睡吧。&rdo;聽應竹沒得應聲，探首看去，人竟已經睡了過去。顧雲山不由失笑，替他將靴襪脫了把腿抬上床掩好被子，又靜看了一會兒，這才出了門去。

日色已近傍晚。顧雲山收攏了桌上的傀儡碎片，除去拼湊出一個硃砂寫就的&ldo;棠&rdo;字便再無所獲，也不曉得是不是製作者的名諱，與那劫鏢人又有什麼關聯。應竹還在睡著，想是這幾天累得狠了。顧雲山自不忍打擾，輕手輕腳地出門去尋些吃的。

這客棧臨水依山，除去諸多客房，前邊便是個幾層的酒樓，這時還沒有什麼人。顧雲山走進大廳，小二還沒尋見，便看一個十來歲模樣的小姑娘牽著頭白鹿停在了門前，一身鵝黃的衫子映著垂垂楊柳，與這盎然春意可謂相得益彰，只是一雙幽深的眼眸淡淡地往顧雲山身上一掠，側首同那白鹿低語了一句，便走上了前來：&ldo;閣下可是顧雲山顧道長？&rdo;

顧雲山鮮少被人稱呼&ldo;顧道長&rdo;這般名頭，何況他與曲無憶也沒有打過交道，只在江湖中聽說過寒江城盟主之名，此時便更沒料到她會過來搭話，愣了愣，稽首還禮道：&ldo;是曲盟主。盟主也有雅興來杭州踏青賞紅？&rdo;

曲無憶答道：&ldo;我聽笑道人說你近日下山會來，又恰好正好有事途經杭州。&rdo;

以寒江城的勢力，尋一個人倒也不難。只是讓盟主親自尋來，這倒讓顧雲山有些訝異了：&ldo;曲盟主找我做甚麼？&rdo;

曲無憶看了他一眼，開門見山道：&ldo;我想邀你入寒江城。&rdo;她頓了頓，接著說道， &ldo;你的事我是有所耳聞的。道長本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