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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進去, 就看見了柔軟的床上有一小團隆起,一個小毛團, 他走過去,這隻叫安安的貓睡的十分熟。
仰著袒露出肚皮,因為呼吸, 所以上下起起伏伏。
在床上還有些綠色的細末,順著痕跡看過去,那一盆旺盛的薄荷被禍害的時候零星幾片。
陳遇對動物沒什麼感覺, 貓也不例外,只不過因為它的主人對它多了幾分耐心,他考慮這種生物要怎麼提起來。
無論哪個動作都顯得粗暴,陳遇儘可能的將它當成嬰兒那樣抱起來, 它睡的很熟,被陳遇抱起來時也只是動了動護須。
陳遇就這麼抱出去,正好與唐棠面對面。
唐棠的目光全落在他懷裡的那隻貓上,笑意是那樣自然,「安安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貓吃草嗎?」陳遇問。
唐棠稍愣,「一般不吃,但偶爾吃著玩。」
「它吃了一盆薄荷。」陳遇很平淡的敘述了這個事實。
唐棠:「……薄荷是例外。對貓來說,薄荷就是烈酒。」
陳遇沉默片刻,「至少能睡個好覺。」
唐棠:「……」
「交給我吧。」唐棠走過去。
陳遇嘗試著將懷裡那一團送過去,但他剛動,躺的不安穩的安安條件反射的伸出爪子抓住了陳遇的袖子。
陳遇:「……」
唐棠抿了下唇,忍著笑意,「我儘量不弄壞你的襯衫。」
不知道為什麼,唐棠總覺得現在的陳遇,黑色的眼睛裡有一點無助。
「那就麻煩你。」
唐棠握住了安安的小爪子,逆著爪子的方向將小粉墊從陳遇的衣服上拉開,她動作儘可能放輕,但安安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抓的很緊。
嘗試兩次,唐棠不得不加重力氣,但這樣,又怕沒輕沒重傷了它。
兩個人靠的過近,唐棠甚至能感覺到陳遇在頭頂上方的呼吸。
僵持幾秒,她感覺到周邊氣溫也隨著升高。
「稍等。」唐棠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
「不急。」
陳遇的呼吸裡,是他熟悉貪戀的味道,他們難得能興平氣和的靠這麼近。
「安安,安安,醒了,該回去了。」唐棠沒辦法,只能將安安叫醒。
但安安像是吃了假酒,毫無知覺。
「我脫衣服。」陳遇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靠的近,彷彿能引起耳邊的顫慄。
唐棠猛地抬頭,「嗯?」
她意外驚慌的表情,就差臉上沒直接寫你是瘋了嗎?
陳遇低低笑出聲,「脫了衣服,你才能帶走它不是嗎?」
「雖然,但……」
「你轉過身別看就成。」陳遇打斷她。
唐棠消化幾秒,後知後覺的答道:「……當然。」
說完,她轉過身。
陳遇看著她的背影,唇邊裹挾了點笑意,他很少笑,笑起來時一改冰冷,眼尾上挑,有幾分痞氣。
唐棠站的筆直,像是罰站似的。
陳遇脫的很慢,一方面因為單手,另一方面存心如此。
這讓本來就身處尷尬的唐棠覺得時間更加漫長,她想了想,還是問出聲:「好了嗎?」
「沒有。」陳遇修長手指才剛搭上了第三顆釦子,聲音坦誠。
唐棠:「……那你快點。」
「你很急?」
唐棠:「……」又是一陣沉默,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對話。
「不急,你慢慢來。」唐棠耐著性子,擠出微笑。
陳遇嗯了聲,「好。」
唐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