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2 頁)

二人沉默著掠過雲海，越飛越快，風聲呼嘯，她們隨著斬冰一同摔到守靜峰頂白雪之上，在地上翻了幾個滾。

清平將顧西月護住，衣袖之上沾染新雪與塵泥。

顧西月伏在她身上，借著月光，靜靜地望著她。忽然她抬手摩挲著清平的唇，緩聲道：&ldo;辰明?&rdo;

清平不解地望向她，&ldo;辰明?&rdo;

顧西月默默站起身來，往庭院走去。清平見她沒有說什麼，便也亦步亦趨跟了過去。

跌落在地上的斬冰不甘被忽視，重重敲擊了幾下地面，可那兩人越走越遠，並沒有理它的意思。斬冰嗡嗡地叫了兩聲，又跟著飛了過去。

庭中覆著一層寒霜，草木枯萎，枯葉層層疊疊，踏上去便能聽見沙沙的聲音。

死去的樹木被月光照耀，在院中投下猙獰的黑影。

至虛峰雖然偏僻，但好歹還乾乾淨淨，五臟俱全，還有兩個總是吵吵鬧鬧的小道童。

不似守靜峰，這般陰冷荒涼，沒有一絲人氣……清平望向顧西月的目光帶上一兩分疑惑，這千年來，她都是一人獨居於此嗎?

顧西月拿出一把剪子和一疊白紙，噼啪幾下剪了個圈，扔到地上，那片紙登時便變成了一方清澈溫泉，正冒著氤氳熱氣。

&ldo;進去。&rdo;她一揮袖，溫泉底下多了許多珍貴藥材，淡淡的藥香在小院之中散開。

清平解開衣袍，只著一件單薄褻衣，盤膝坐入溫泉之中。

顧西月坐在溫泉另一邊，藕一樣白嫩的小腿浸潤在綠水裡，正埋頭剪著手中的白紙。

她先是剪了兩個手牽手的人，又剪了一串糖葫蘆，剪了一柄劍，一束花……到後面，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手下到底是什麼了。

她將一疊紙往天空一揚，剪紙化作白雪，又紛紛灑灑地落了下來。

清平伸手接住雪，發現它並不冰冷，與守靜峰其他的積雪不同，&ldo;為何峰頂這般寒冷?&rdo;

顧西月瞥了她一眼。

少女坐在水中，露出半個白皙的肩頭，長發披散兩側，蒼白的面色泛上一絲潮紅，莫名帶上幾分春色。

她飛快地垂下眸，又忍不住抬眸再看了一眼，方低下頭，答道：&ldo;因為辰明留下的一道劍意。&rdo;

辰明一劍能劈分六界，自然也能讓守靜峰終年嚴寒，永覆冰雪。

清平心中忽然很是好奇，&ldo;辰明仙尊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rdo;

顧西月抬頭，仰望皎皎明月，緩聲道：&ldo;她……是一個很傻的人。&rdo;

千年前人妖魔鬼等共生一界，天地之間混亂不堪。

辰明不藏私心，以證大道，以手中三尺長劍，立天地浩然秩序。使強者也能心懷惻隱，弱者無需苟且求生，異族之間鮮少爭鬥廝殺。

天地間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直到冰丹出現，貽害蒼生。

&ldo;什麼是冰丹?&rdo;

&ldo;無休無止的貪婪與慾望，&rdo;顧西月沉沉地嘆了口氣，似乎是不想再說下去。她從房內取了一件素白雲衣，置於石上，&ldo;一會便穿這個。&rdo;

清平點頭，從水中站了起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顧西月飛快地轉過身去，兩頰生霞，羞道：&ldo;你好歹、好歹等會再起來!&rdo;

清平輕笑出聲，叫濕漉的長髮攏在身後。她行走一番，發現雲衣於她十分合適，但是比較一下，對顧西月的身形來說應是大了些。

顧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