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頁(第1/2 頁)

話沒說完，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後，她的半邊臉頓時變得火辣辣的，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淚水。

顧阿姨的手微微顫抖，&ldo;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們都是女的!&rdo;

&ldo;我知道，我當然知道，&rdo;顧西月仰起頭，眼神堅定，&ldo;可是那又怎麼樣?&rdo;

&ldo;你們、你們，你對她這樣的想法，她知道嗎?&rdo;顧阿姨氣得話都說不連續，&ldo;你喜歡誰都可以，就算是街頭地痞也行，你怎麼能喜歡一個女人?&rdo;

顧西月眼神呆滯，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ldo;媽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rdo;

&ldo;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以後被家暴、被拋棄，像你一樣不幸，也不能選擇和我愛的人在一起嗎?就因為我們都是女人?&rdo;

顧阿姨眼角流下兩行清淚，顫抖著說：&ldo;月月，可是你們都是女人啊，這樣不行的、不行的，你們以後不會有孩子，不會幸福的。&rdo;

&ldo;您和爸爸中間有了我，你們就幸福了嗎?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你憑什麼就因為世俗的偏見，就來詛咒我們。&rdo;顧西月眼睛也有些泛紅，寸步不讓與她爭辯起來，&ldo;都是女的怎麼了?我就喜歡她一個人，這輩子我非她不嫁。&rdo;

&ldo;那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rdo;顧阿姨扯開被子，跳下床冷冷看著她，&ldo;我知道了，她早就對你圖謀不軌，我就說一個人怎麼會平白無故來幫我們。你之前明明是挺正常的一個孩子，就是跟她在一起後，越來越有病了。你、你&rdo;她指著顧西月，身子發抖，&ldo;你們比我更有病!&rdo;

&ldo;如果您覺得，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也算是病的話，&rdo;顧西月攥緊被單，&ldo;那沒錯，我就是有病，無藥可救的那種。您可以說我，但是不能說她，如果沒有她，我早就撐不下去自殺了。她是我的光。&rdo;

&ldo;好、好、好，&rdo;顧阿姨聲嘶力竭道：&ldo;那你就去死啊!&rdo;

顧西月雙眼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女人，肩頭顫動，&ldo;媽媽……&rdo;

她苦笑一聲，&ldo;我原本以為您會祝福我們的，我以為您和那些人不一樣。以前您打我，往死裡打我，我從來沒有一次怪過您，我知道您愛我。就算是拋下臉面往親戚家借錢，就算是辛辛苦苦做著散工，您也要供我上高中讀書。當初知道我被人欺負後，您提著一袋雞蛋在風裡等了四個小時，只是為了見我班主任一面。&rdo;

&ldo;您這麼愛我，可居然有一天會咒我死……而且原因只是因為我喜歡的人，也是個女人。&rdo;她低低笑出聲，&ldo;真是可笑、真是可笑。這個世界女人本來就萬分艱難，您還要這樣對我。&rdo;

她跳下床，拿起床頭的外套穿上，匆匆走出了門。

顧阿姨望著她背影許久，然後蹲下身子，兩手捂住臉，哭泣聲在空蕩的病房迴響。

&ldo;月月，媽媽只是為你好，你們都是女人啊。&rdo;

顧西月在花園的長椅裡坐了很久，等到涼風出來，她打了個寒顫，剛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半邊身子已經凍僵了。

她走到電話亭前，伸手想給清平打個電話，但是又猶豫了。

天太晚，還是不要打擾那個人休息。

她抬起頭，看著病房黑洞洞的視窗苦笑。她原本天真地以為，媽媽會祝福她們的。

從來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