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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緊抿著唇。

謝母的淚落在她的臉上，一開始是燙人的熱，後來又變成了透徹心骨的冷。清平抬起手拍著她的背，慢慢說：&ldo;別哭了，我不會有事的。&rdo;

謝母將她抱得更緊，聲音嗚咽，像憋著一口氣，哭得斷斷續續的。

&ldo;別哭了，&rdo;她將手背在身後，手中一張黃符突然燃燒，血紅的火焰飛快騰起，幾秒之後，帶著火星的餘燼被北風吹散，&ldo;懷了孕，要保重身體。&rdo;

系統長長嘆了口氣。

坐上計程車後，謝母本想說去三院，可清平搶先開了口，&ldo;去錦華路三百一十八號。&rdo;

那是錦城大酒店的舊址，也是顧父遺棄妻女的地方。

手機又響了起來，少女的哭聲像小奶貓一樣，&ldo;清平，你在哪?&rdo;

清平的聲音溫柔，&ldo;我找到顧阿姨在哪了，你先會病房休息一下，小心著涼。對了，門要鎖好，我們進去的時候會喊護士的。累了就先睡一覺，明天起來顧阿姨就會在你身邊。&rdo;

&ldo;真的嗎?真的……找到了?&rdo;顧西月吸了吸凍得通紅的鼻子，委屈巴巴地說：&ldo;我跟媽媽說我們之間的事了，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清平，我好怕。&rdo;

清平開啟車窗，寒風迎面撲來，如刀刺骨。她也因此清醒幾分，&ldo;你別怕，顧阿姨只是太在乎你了。你是她的女兒，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會怪你的。&rdo;

她的眉猛地皺起，雙手握緊，額頭上大粒大粒的冷汗滾下，語氣卻依舊很輕柔：&ldo;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你乖乖回病房等我們就好。&rdo;

謝母首先注意到她蒼白如紙的臉色，倉皇喊道：&ldo;清平，你覺得怎麼樣?&rdo;

車停在了錦華路三百一十八號。

清平指著路燈上蜷縮成小小一團的身影，對司機說：&ldo;師傅，麻煩您幫我們一下。&rdo;

她把羽絨服披在了意識不清的顧阿姨身上，讓她把頭靠在自己大腿上，不停給她搓著冷如冰的手。

謝母坐在了前座，不能看清清平的表情，只好擔憂地問：&ldo;清平，你怎麼樣?還好嗎?等會你去醫院也看看病吧，要是不行，我帶你去帝京。&rdo;

師傅詫異問道：&ldo;小女娃也生了病嗎?什麼病要去帝京看呀?&rdo;

謝母忍不住又低低啜泣起來，兩手捂著臉，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於是師傅忙安慰：&ldo;大妹子你別哭，現在醫術這麼發達，什麼病治不好呀。而且我看女娃娃氣色還挺好的，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去年我那個大侄子的丈母孃，得了一個心臟病，醫生都說要死了的，最後做了幾個手術，也莫名其妙活下來了嘛。&rdo;

他一手拿著方向盤，一隻手往旁邊擺擺，&ldo;我跟你說，人啊，不要信命，信自己，只要不放棄希望，一定會有奇蹟發生的。要是最後實在沒法了，也可以不留遺憾嘛，是不是?&rdo;

到三院的時候，謝母還沒來及給錢，師傅一溜煙就跑了，只留下一句：&ldo;活著都不容易，哎，你留下這個錢給閨女治病吧，這麼好的娃娃，可惜了。&rdo;

謝母聽到這句話，身子晃了下，還是清平扶住她才不至於摔倒。

&ldo;清平、清平……你一定會沒事的。&rdo;

清平將她交給了一直守在醫院門口的季叔叔，說道：&ldo;我想和父親一起去a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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