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第1/2 頁)

這樣美好的人……

顧西月下意識地拿起鉛筆往書上畫了幾下。

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躍然紙上，鳳舞九霄，展翅飛揚。

這樣的美好，註定不會屬於她。

她將那張被揉皺的紙攤開，用尺子一下一下小心把每個皺褶都壓平整。只是皺了畢竟是皺了，不管她再怎麼努力，也不能恢復如初。

其上的鳳凰也因此蔫頭蔫腦，看上去好沒精神。

&ldo;對不起。&rdo;她小聲說道。

畫紙又被一把奪過，楊彩雲當著她的面，慢慢將紙撕成碎片。

那隻鳳凰，每一片翎羽都斷裂，在空中隕落。

&ldo;草擬她嗎的賤人，裝什麼聖母白蓮花?&rdo;楊彩雲把碎紙丟到女孩身上，惡狠狠地說：&ldo;連女人都勾引，真吉爾噁心!你媽是女支女，你他嗎就是個小女支女。&rdo;

唇被咬得泛白，隱隱有血絲滲出。她垂著頭，凌亂的髮絲掩住表情，全身在微微顫抖。

楊彩雲伸手重重推搡過去，女孩的頭撞到牆上，發出聲巨響，&ldo;怎麼著小表子，又在裝什麼可憐?我警告你，以後再敢賣可憐，別怪我把那幾張照片放出去。&rdo;

顧西月呼吸一滯，神色有些麻木。

她沉默不語，拿起只剩一隻腳的圓規，一下一下在桌上扎著。

本就布滿密密麻麻的孔痕的桌面上，又添了很多傷痕。

就算是楊彩雲，也被她這神經質般的舉動弄得有些心頭髮慫，罵了句&ldo;神經病&rdo;就離開了。

清平初回教室，就看到一個亂糟糟的後腦勺正對著自己，女孩偏頭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快走幾步，將食盒放到課桌上，揉了揉女孩的腦袋，&ldo;在看什麼?&rdo;

可西月卻像受驚的小獸一樣，突然彈起，驚慌地看著她，尖叫：&ldo;不要碰我!&rdo;

清平的手僵在半空中，過了片刻，她緩緩放下手，柔聲道：：&ldo;我給你帶了飯，吃完我們一起去醫務室，好嗎?&rdo;

女孩面色慘白，額上沁出細密的汗水，眼中淚光浮動，眼神朦朧又空洞。

她那麼瘦，面上帶著不適宜的枯黃，青澀的五官還沒長開，漂亮的桃花眼也因為日夜的惶恐不安而失去色彩。

看上去像只醜小鴨。

&ldo;月，你……&rdo;清平剛剛開口就被打斷。

&ldo;不要再過來了，好不好?求求你了……&rdo;顧西月的聲音中帶上一絲哀求。她以為那人會因自己這般不識抬舉而生氣，會扭頭離開，會從此冷眼相對或者同楊彩雲他們一起欺負自己。

但是並沒有。

&ldo;好好，&rdo;清平無奈又寵溺地應和，&ldo;我不過來了，你先吃飯，好不好?&rdo;

保溫盒白瓷作底，圓圓的蓋上，印著一個粉色的小豬佩奇。

色澤鮮艷的青椒炒肉蓋在白米飯上，荷包蛋焦脆金黃，誘人的香氣鋪面而來。

顧西月眼角下垂，突然覺得有些餓了。

明明已經習慣了不吃晚飯，但當這麼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擺在自己面前時，卻控制不住去渴求。

清平看見女孩眼中的亮光，放柔了聲音，&ldo;你慢慢吃飯，我不在一旁打擾。嗯……月，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幫你，你信我一次，好嗎?&rdo;

顧西月呆了半晌，在清平以為她會拒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