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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時，她站起身來，折下一支梅。以梅為劍，在雪中隨手刺了兩劍。

劍風呼嘯，花雪落了她一身。

&ldo;日後若心不靜，便練此招。&rdo;

劍直直刺入桑榆的心口，清平吃了一驚，往上看去，正對上一雙雲霧茫茫的桃花眼眸。她竟有些晃神，這雙眼睛，同顧西月太像了。

桑榆抬手握住劍刃，痴痴笑了，&ldo;逍遙遊，沒想到師尊還記得逍遙遊。&rdo;

清平心底有些慚愧，孤山劍法裡她只會這一套劍招。

桑榆手下用力，一聲悲鳴後，斬冰折成兩截，一截插在她的胸口，一截仍握在清平手中。

清平看著手中斷劍，一時竟愣了，這是……

&ldo;師尊，若您還記得從前，&rdo;桑榆笑笑，一把將劍刃從自己手中抽出，&ldo;便該知道我原已死了，在千年前，被您一劍刺死。就如現在這般。&rdo;

她將斷劍拋擲在地，一眨不眨地望著清平，&ldo;今時不同往日，連斬冰都沒有的您，用什麼和我鬥呢?&rdo;

顧西月手中一道勁風打來，跳到清平身前。桑榆不閃不避，抹了抹唇角流下的那道鮮紅，笑道：&ldo;流丹，你還是沒有絲毫長進。&rdo;

她笑得很開心，&ldo;我想想，你的千年修為用在哪了呢?為師尊蘊養殘魂嗎?真好，等把你們都殺了，她便歸我了。&rdo;

顧西月面色一變，腳下風沙驟起，妖力爆開，又變成銀髮金眸的妖王模樣，&ldo;你做夢。&rdo;

清平突然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貼近她耳邊，輕輕喊了一聲：&ldo;月。&rdo;

顧西月心軟成了春水，只當她是害怕，便柔聲回道：&ldo;別怕，我會保護你。&rdo;再不濟帶她回到妖界，不管桑榆要將這世間攪得多麼混亂了。

她背對著清平，便也看不見她微微顫抖的唇，和有些悲傷的笑容。

清平緊貼著她，吻了吻她小小的耳垂，忽而低聲道：&ldo;我從不曾怪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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