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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穆然的看著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向她稟報的鈴蘭,她是韶華身邊的丫頭。
鈴蘭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前兒夜裡,小格格身上突然發熱,我們主子見您不在,就請了謝嬤嬤,正巧四爺屋裡的秀姐姐來了,見小格格不好,就抱到四爺屋裡,說是好讓太醫看視。,哪知,到了拂曉,秀姐姐過來說,小格格沒了。還說是四爺說的,孩子不足月,讓我們主子不要再惦記了,四爺自去命人料理。我們主子當下就暈過去了,到現在還不甚明白。只求福晉主子,好歹讓我們主子再見小格格一面。這可是母子連心呢!……”
她顛顛倒倒說了半天,好歹說完了。恪寧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血都凝住了一樣。耳朵裡轟轟作響。閉上眼,卻怎樣也靜不下來。她忽然轉身,劈手打碎案上的青花瓷瓶。嚇得眾人,都閃到一旁。誰也沒見她發過這麼大脾氣。她瘋了一樣衝到胤禛書房裡。卻忘了,此時他並不在。倒是蘇培盛奉命回來取暖手爐。見恪寧這個樣子,大氣不敢出。知道是因為小格格的事情,慌得一溜煙跑到毓慶宮請胤禛回來。
胤禛從外面回來,見恪寧臉色不好,倒在門口躊躇了一下。靜了靜神兒,方才進來。
“什麼事情,找的我這樣急。他們又笑話我,說我最聽你的話……”他笑著踱到恪寧背後。
“孩子呢?”她只冷冷問道。
胤禛別轉頭,示意伺候的人退下。在屋裡轉了轉,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說:“我也是怕你急,才沒告訴你。你阿瑪生病,你若兩頭著急,急出病來,我怎麼捨得……”
恪寧回頭看看他。眼神忽然飄忽起來。
“你以為我就這麼笨嗎?”她吐出一句話,口氣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我走的時候,元伊還好好的。她下生的時候,身子壯的很。怎麼會突然沒了。你不要哄我,你還哄不了我的。”她忽然閃出冷峻的神色,狠狠盯住胤禛。
“我求過你的,你也答應過,為什麼現在反悔了——倒不如一開始,我想辦法送她走。也好過今日母子分離。”
“寧兒,你不要亂說。難道你……”他坐下去,定了定心神。嘆了口氣。
“那孩子,我們不能留。皇宮不能留她。你知道的,寧兒,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淡淡地說。嘴唇微微顫動。少了平時的凌厲。
“我該明白什麼呢?”她問。
“身份……”他回答她,但那回答,逐漸地沉下去,他不想觸碰她心裡的隱私。
她迎上他的目光,似乎在追問他想要表明的意思。忽然,她悟到了。這個身份,是說元伊,也是說她的,更是說她母親的。若是沒有皇帝的保護,若是沒有眾人的安排。她怎麼會安安心心的活在紫禁城裡?不會的。身份不明的孩子,皇宮是沒辦法收留的。更何況,元伊是在混淆皇室的血統。原來,始終是她,在勉強自己的丈夫。他能夠留下韶華,已經是最大的容忍了。她沒有懷疑錯,剛才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多疑,轉眼間,事實就如此清晰殘忍的擺到她面前。
“是野種呢……”她輕輕的冷笑。她不能,也不敢,再要求他什麼。他們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身份不明的下賤之人,哪裡配得上這高貴尊嚴的皇城。
她怎麼會傻的以為他會不在乎呢?她眼前的一切,怎麼都顛倒了?她向那高高的門檻邁去,可腳下的世界,怎麼突然離她而去了?
在她倒地的一瞬間,被人小心的扶住。可她本能的推開了他。毫無意識的繼續向外走。茫然四顧,怎麼只剩下無情的春風……
作者有話要說:考完了,謝謝各位的關注。很累,我們幾乎是全中國考研考試持續時間最長的。晚上九點的車回我夢中的內蒙古。原諒我只開了個頭。回家之後努力。在此深表感謝,一直願意相信我的朋友們。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