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大約不想活了(第2/4 頁)
相當的不自然,這或許是他發病之後第一次清醒著面對她。
她站在房間門口硬是沒有走進去,怕是打擾了裡面倆人,還是司徒睿先發現的她。
“你來了就進來吧,杵在門口乾什麼,沐先生身子不適不宜移動,這段時間就將就著住你的臥房了,而你的,我已經安排好了,這客廳會改造成另一間臥房,你也將就一下吧。”
說完便往房間外走去,一點沒有徵求沈昭的意見。
沈昭真的是見一次討厭一次,司徒睿已經出門,沈昭站在背後諷刺道:“你的安排很是合理,就不怕我背刺你家先生?”
她可時刻記得司徒睿有多不信任她,不然之前不會多方警告。
司徒睿聽她的問話卻笑了,“先生不怕,我自然也不該怕。”
這回答倒是把沈昭給砸懵了,她立即轉過頭去看著臥房裡那個已經收斂了氣勢的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也顧不得跟司徒睿爭執,緩步走進了臥房拉過椅子坐到了床鋪邊上。
靠坐在床上的男人十分沉靜,完全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陰晴不定的感覺,看上去氣色比發病的時候好些,精神了不少,而他儘管什麼也沒做,雙手還極其乖巧地搭在被子上還是讓沈昭感覺到了一點壓力。
沐宴辰在司徒睿出聲的時候便看見了小姑娘,雙目直直地盯著他,眼眸通透得像兩顆琉璃珠子,倒映著他的所有不堪,儘管面對他現在這副形容也毫不畏懼,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沐宴辰似乎知道沈昭有些不知所措,收斂了幾分探究的神色,眼皮耷拉下來遮住了一雙幽深的瞳仁,語氣極盡輕柔,誘哄著問:“你不是說要把我治好嗎?才過了一晚就不幹了?”
他的眼角微勾,泛著一縷病態的殷紅,在臥室昏黃的光影下竟讓沈昭感到了一絲魅惑,沈昭不禁吞了吞口水,“那你把手伸出來。”
沐宴辰聽話地把手伸了過去,沈昭看著那纖細的手腕頓了頓,這手腕實在不算好看,甚至過於猙獰,是歲月的病痛導致的,她盯著骨頭上的疤痕出了神,微微凸起於面板表面,顏色變成了不起眼的淡白,任由時間沖刷,卻深刻地刻在了肌膚上,再難消匿。
她伸出手,用圓潤的指腹細細地摩挲著那凸起的一塊,沐宴辰眸色幽深地看著她這不經意的動作,卻沒有出聲阻止。
“當時,痛嗎?”沈昭輕柔地問。
沐宴辰不由一怔,多少年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了,從來沒有人,除了盛白依,而現在是沈昭,就連語氣都是那般的相似,讓沐宴辰不禁看入了迷,竟想沉淪在這無端的虛幻中。
沐宴辰搖了搖頭,無聲地回答,早就不痛了。
沈昭抬眸看了他一眼,他不說,她就不問了,看這道疤痕的狀態就知道當時被傷得有多深,甚至見了骨,可如今卻只剩下淺淡的白色。
她用指腹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閉上了眼,卻不知面前的人漆黑的瞳裡盈滿了她。
片刻後她終於縮回了手,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知道你中毒了嗎?以你的年紀,應該是從高中開始的,七八年了,深入骨髓。”
儘管沈昭此時頂著一臉麥色的肌膚,可在男人眼裡,那雙眼卻像極了她,像星辰那般璀璨,也是他黑暗前路的光,可那光在一個星期前就隕落了,而面前的人可能是她嗎?這麼荒誕的事會發生在他的身邊嗎?
見沐宴辰沒有反應,沈昭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手,試圖喚回他的注意力,“你還好嗎?”
沐宴辰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有點漫不經心地道:“嗯,一開始不知道,只不過這麼多年來這病一直沒有好轉便有了懷疑。”
他的形容已不復之前,甚至有越發猙獰的趨勢,可他依然淡然,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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