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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塵居諸人面面相覷,這事情都要和解了,府令來瞎湊什麼熱鬧?
「府令大人,民女有冤要訴。」
就在大家愣神的當口,一直沉默不語的白若雪突然大聲叫道。
鳳麟城府令名喚鄧淳,歲至中年才得以入仕,生平最會鑽營,靠著給金晟捂住了數十樁血案,才得城主夫人金姵的保薦坐上了府令的位置。
鄧淳原本正在府中享樂狎妓,突然有人來報,皇商夫人在曜塵居被歹人欺壓調戲。自從皇商桑家的少主確定要來鳳麟城,他就立刻託了帝都的朋友打聽桑家的事情。
除了桑少主是個寵妻狂魔外,他還打聽到一個了不得的訊息:如今帝都最炙手可熱的監察特使正是出身自桑家。
這位監察特使十分厲害,但凡落到他手上的,不管是王候還是將相,都會被查得個底朝天,最後丟了王位的,滿門抄斬的,被放逐蠻荒的,數不勝數。
他幫金晟乾的那些齷齪事,最怕的就是監察特使來細查。可如果結交了桑家少主,日後面對監察特使,至少說得上話。
他聽聞虞少夫人被歹人欺辱,連查問歹人是誰都忘了,急匆匆的帶著衙役趕過來救人,想要立下一功,以此結交桑家。
白若雪的聲音將他的視線吸引到了二樓,他看著二樓站著的金晟、金夫人,立刻知道了歹人是誰,頓時額上冷汗直流,真恨不得當場昏死過去。
白若雪的聲音再次響起:「府令大人,民女要狀告金氏的大少爺金晟,他公然違抗帝國律法,強搶民女,公然羞辱於我,在場的諸位皆是人證。」
言畢,她看向衛筱筱:「夫人,多謝您出面保護我。您的恩德我來日再報。您與金家有親,與金家和解在情理之中,可我被金晟羞辱了這麼多次,實在不想再忍了。」
衛筱筱礙於身旁的金夫人並未回話,只是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府令鄧淳只覺得頭皮發麻,這趟渾水若是淌了,肯定得罪金家;若是不淌,就是在帝都皇商面前公然違背帝國律法……
鄧淳正左右為難,白若雪索命似的聲音又響了:「府令大人,民女的冤情,您接還是不接?」
「接,自然要接」鄧淳用官服的袖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下令道:「速將人犯帶來,本官要當堂審訊。」
曜塵居一樓的花臺成了臨時的審訊之地,金晟站到鄧淳面前,眼神輕蔑。
鄧淳就是他金家養的一條狗,若不是長姐舉薦,鄧淳在官場一輩子都只能打雜跑腿。
金晟並不知道桑家還有位監察特使,以為鄧淳就是做做樣子。
鄧淳道:「金晟,白若雪姑娘狀告你強搶民女,公然羞辱於她,你可認罪?」
金晟被打得全身都疼,只想趕快結束這場鬧劇,認罪了無非賠償一些銀子,走個過場便是,他點頭道:「我醉酒後說了些胡話,做了些糊塗事,是對她不敬了。」
鄧淳沒想到金晟這般容易就認罪了,怔了怔,然後道:「按照帝國律法,強搶民女未遂,當處以律鞭一百下的懲罰。」
金晟聽到這話,猛然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向鄧淳。
鄧淳被金晟看得膽顫心驚,硬著頭皮道:「立刻行刑。」
待衙役從盒子裡請出律鞭,金晟才反應過來,大聲叫道:「娘,救我」
肖芸臉色發白,聽見兒子求救,卻沒動。
她知道桑家出了位監察特使,在桑家面前,她亦不敢公然違抗律法包庇兒子。
金晟見求助母親未果,轉而搬出金姵:「長姐,救我,我可是城主夫人唯一的嫡親弟弟」
肖芸額頭青筋直跳,當即捂住金晟的嘴,訓斥道:「今天這件事一定不能將你姐姐牽扯進來。」
金晟公然藐視帝國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