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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糙道：&ldo;既如此說，派人送些錢去便好了，何苦讓姑娘親自去一趟呢？&rdo;

我倒也是不想去的，可這些時日，經歷的真真假假太多，如今亦不免警惕。當初心晴沒拿自己的所有託付給那丫鬟，而是讓那丫鬟來找我，估摸著也是心晴不肯信任這園中的人。事關家人存亡，她才會如此。且便算是對那孩子單純的憐憫，我想，也該去親自看望一番的。

&ldo;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rdo;話及此，我為了讓小糙妥協，扯謊道：&ldo;自心晴死後，我耳中總能聽見她當初求我的那些話，想來她怨氣未散，我還是幫她了結這一切好些。&rdo;

小糙聽此，只好答應。翌日領著阿水和知曉心晴家人住所的流香，與我出了金谷園。

想不到，自來到河陽縣，這竟只是我第二次出園，也是那金谷園太大，我若是光在裡面閒逛，如何都走不出。只目前出園兩次，第一次是被心晴騙出來，這第二次，卻是為了幫這個騙子，想來可笑。

根據流香指點，我與小糙阿水至了心晴家人所居的一處破舊院落。大門外沒有上鎖，一推開門，fèng隙處傳出刺耳聲響。撲面而來一股酸臭氣息，應是不知被堆放在角落多久的菜頭水果。

庭院中一覽無遺，除卻一根扔在地中的掃帚，還有一個破舊的大木盆之外再無其他。流香見到此番情景，不禁道：&ldo;這什麼鬼地方啊？怎麼能住人的？&rdo;

阿水亦好似捏著嗓子般道：&ldo;會不會這一家人已經搬走了，看這地方，似乎沒有人了？&rdo;

我復望了眼一旁不動聲色的小糙，想著總歸來了，還是進去看一眼好。

適逢，剛要抬腳往正屋去，一個紅衣小姑娘卻從屋中走出，三四歲模樣，粗糙的小辮子綁在頭頂，臉上髒兮兮的，倒襯著那雙大眼睛，格外明亮。

小姑娘見到我們，嚇得縮回去，一雙手緊緊把在門前，咿咿呀呀叫著，明顯還不怎麼會說話，只無助地喊著：&ldo;姥姥！姥姥！&rdo;

屋內這時傳來一聲模糊不清的呼喚，小姑娘立馬往回跑去。我與小糙跟著入屋，於一片斑駁光影下，望見床榻之上的老婦，六七十歲的模樣，滿臉斑紋，臉色憔悴，望見我與小糙，嚇了一跳，將小姑娘的手拉住，與我二人問道：&ldo;你們是？&rdo;

我走上前，與對方道：&ldo;想必你便是心晴姑娘的娘親吧？我是金谷園的人，此番來看望你與這孩子，也是想要告訴你們一聲，心晴姑娘幾日前，得了癆病死去了。&rdo;

老婦人倒抽口氣，另一隻手捂住胸口，蒼老面容揪成一團，哀憫許久，才與我二人問道：&ldo;心晴真的死了，果然…她已經好久沒回來…那麼…你們是來做什麼？&rdo;

我與小糙使了個眼色，小糙便將一盒珍珠掏出，好好放到老婦人床榻前：&ldo;這些是心晴姑娘的，如今心晴姑娘死了，託我們姑娘好好接濟你與這孩子一下，這些珍珠你們先拿著，日後有什麼需要，便託人來金谷園，找綠珠姑娘便好。&rdo;

老婦人瞥了眼那珍珠，望向我時目色柔軟：&ldo;綠珠姑娘？可是…我也是個活不長的人了，真不知道，還能讓姑娘接濟我些什麼……&rdo;

我聽到這老婦人的話，心生憐憫，上前與其道：&ldo;只要綠珠能做到的，都會儘量幫您。看老夫人這般模樣，要不要去幫您請個醫官來？&rdo;

老婦人慘然一笑，肩膀微微一個顫抖，像是要擺手，可失了力氣，終沒將手抬起：&ldo;不必了，我沒什麼救了，只是我死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