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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阻攔不了,也不能阻攔。
軍人的天性就是服從命令,就是保家衛國,就算前面是炸彈、是懸崖,命令讓你跳你就得跳,讓你上就得上!當逃兵,算什麼軍人?
徐麗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她作為一個母親,秦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第一塊肉。即使秦譽打小有主見,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樣黏母親,徐麗對他的愛半點不少。道理都懂,但放到自己身上時,沒人願意他們成為書上的英雄,寧願他們只是個平凡人。起碼,能好好的,一直一直的活著。
在秦家二老的對話聲中,姜喬思緒逐漸飄遠。她想到了第一次見秦譽的那樣,那雙眼睛黑亮又執著,一身浩然正氣才讓他的奇妙言行不至於被打。這樣一個優秀的人,真的不在了嗎?
明明接觸並不多,但她總覺得他們認識,而且認識了很久很久……
「不會的,他一定會活著回來的。」姜喬漸找到自己的聲音。
徐麗愣住了。
「對,我哥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他才不會有事!」秦言從臥室裡衝出來,高喊著他哥一定沒事。這段時間對秦言的改變也是巨大的,家裡每個人都沉浸在悲傷氛圍中,秦言也不再跳脫。一放假就回家陪父母,就怕他不在的時候父母想不開出事。
但是,只有父母會難受嗎?秦譽打小照顧他,秦言出生那幾年,老秦和徐麗的事業正忙,秦言可以說是秦譽一手帶大的。
秦言對秦譽的感情很深,在他心裡秦譽就是最厲害的哥哥,最厲害的軍人。就連讀軍校,都是在秦譽的影響下報名的。他一邊難過著,一邊壓抑著難過表現得一切正常。家裡人都崩潰了,還有誰能撐起這個家?
徐麗看著哭成一團的秦言,恍惚間意識到自己不負責的沉浸在悲傷中,給孩子帶來了什麼。
老秦也難受得說不出話:「對,秦譽一定還活著,一定會平安歸來。別忘了,我們兒子什麼時候讓你操心過?他這麼懂事,一定不會讓我們難過的。」
秦家人強打起精神。
徐麗開始出門買菜做菜,不再喊樓下飯店送飯菜。老秦回到崗位上拼命工作,閒暇時拿著棋盤去找棋友重新下棋。秦言在放學後也會打兩局球,臭烘烘的回家。
姜喬回到文工團練習演出節目,學習樂理知識,更是在跟諸多良師益友請教後開始學著創作歌曲。只是唱歌已經滿足不了她的求知慾。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好好的生活,等著秦譽的歸來。
另一邊的姜家日子卻不太平。
起因正是姜喬那封信。
信沒有寄給姜路,寄給的是姜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這朋友是真心為姜路好,兩百塊連同信,一樣不少完整的交到了姜路手上。
劉華把信給姜路唸完後,看著她:「你這堂妹是真心為你好。整整兩百塊,誰能這麼闊氣掏出來?你要還不知道反抗,你就別跟我抱怨了,老老實實去嫁人。我幫不了你,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
姜路到了嫁人的年紀,高小梅這段時間催她催的緊,不斷的給她說物件。姜路不堪其擾,跟劉華抱怨了許多次。劉華也著急,因為高小梅說的物件質量不行。
不行到哪種地步呢?
姜路一個黃花大姑娘,高小梅居然要給她說一個離婚帶倆娃的二婚男。在農村,都是頭婚給頭婚說親,二婚給二婚說親。給頭婚說二婚的,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村裡就有人說高小梅。
但高小梅臉皮厚慣了,還很有理:「你們懂個啥?盧軍雖然是二婚,但他在部隊裡當兵,每月五十塊的津貼。人也長得高高大大,不比村裡那些地裡刨食的瘦骨頭強?」
「不就是頭婚二婚的區別?嫁誰不是嫁,能找個有錢的幹啥要去跟窮小子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