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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勤人員在除錯燈光時,場內陸續進來了許多穿軍裝的軍人。
「不是表演給煤礦工人同志看的嗎?怎麼會有軍人同志。」
已經化好妝,換好表演服的小姑娘聽到動靜,都聚到了幕布邊上。透過縫隙偷看臺下的軍人。
「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領導來慰問南山礦場,軍民一家親,現在要跟著礦工同志一起欣賞我們團的表演。」趙老師把圍在幕布邊上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全攆了回去,恨不得挨個揪著耳朵,耳提面命他們老實點。
部隊裡有軍隊文工團。他們跟軍隊文工團各大晚會活動上是爭一爭二的,在部隊面前表演差了,回頭傳回去了,不得被笑死?現在趙老師就揣著顆忐忑的心,生怕這群小新人把事情辦砸了。
囑咐完,趙老師又趕緊跑去打燈的同志那裡溝通好亮燈位置。他們兩個節目裡,姜喬他們演唱的歌是壓軸戲,特別是姜喬獨唱部分是重中之重,成功關鍵就在姜喬身上,務必做到萬無一失。趙老師要親眼看到打光的定點位置才肯放心。
趙老師這一走,剛剛安靜下來的小姑娘又開始嘰嘰喳喳,討論的是打頭領隊的那個當兵的。
「佳佳,你視力好,剛剛看清楚了沒有,是不是可帥可帥了!」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冉師哥你們都見過吧,咱團裡最好看的。那兵哥哥比冉師哥還好看!眉眼怎麼形容?鬼斧神工,對就是鬼拿著斧頭都造不出這麼好看的人!」
問話的人驚了:「鬼斧神工是這個意思嗎?」
「管他是不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男人太帥了。不知道是哪個團的。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去問他有沒有物件。」佳佳擦了擦哈喇子,雙眼放光的樣子倒是十分可愛。
幾個小姑娘笑嘻嘻地互相打趣。她們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煤礦文工團不像軍隊文工團有戀愛限制,說起這些也不害羞,落落大方地談論起找物件的事。
姜喬聽著這些俏皮話,覺著心態都跟著年輕了不少。同時對幕布外的帥氣兵哥產生了些好奇。這是有多好看?團裡的姑娘才看了一眼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
很快表演開始了,剛才鬧得不行的小姑娘終於安靜了下來。
這次同行來的人不少,每個團拿兩個節目,湊在一起品種繁多,節目精彩紛呈。不愧是歷史悠久的文工團,底蘊深厚,表演者各個實力不差。一場礦難話劇《最後的手》直接把氣氛渲染到了最高潮,臺下的礦工全都摘下安全帽,捂著嘴哭得泣不成聲。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分團之間也是有競爭的。話劇團表現得這麼好,卻沒搶到這場演出的壓軸。他們歌舞團要是差了些意思就是給團裡丟臉了,回去說不得會挨一頓批,下次登臺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到姜喬他們壓軸表演了。
姜喬深吸了口氣,把自己陷入這兩天參觀的礦井環境之中,那陰暗潮濕又危險的地方,那隨時有著生命危險,但為了養家餬口,怕也得上的地方。甚至在礦難發生後,沒有吃的沒有水,心裡覺得沒救了,想要放棄,卻偏偏想到了家人,想到了並肩作戰的礦友,想到了每次出礦劫後餘生所看到的美好明亮。
他們,都喜歡光明。
到姜喬唱時,被悲傷的環境感染,她初時淺淺吟唱,帶著悲涼,孤獨與絕望。就在大家都以為她堅持不下去時,一個高音直衝雲霄,夾雜著強烈的求生慾望,朝著光明奮力追趕!吟唱得越來越快,臉上的痛苦逐漸轉變成歡快與希望,接連幾個轉音更是直接把氣氛再次烘托到了頂點。
「好!好!好!」
隨著最後一個音的落地,臺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以姜喬為首的眾人深吸了口氣,對觀眾的反應受寵若驚,在深深的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