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3 頁)

&ldo;那麼你認為上帝是沒有的?&rdo;

&ldo;不，我倒認為上帝十之八九是有的。&rdo;

&ldo;為什麼?……&rdo;

穆斯塔法&iddot;蒙德打斷了他的話。&ldo;但是上帝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現。在現代期以前上帝的表現正如這本書裡所描述的。可是現在……

&ldo;可是現在上帝是怎樣表現自己的呢?&rdo;野蠻人問。

&ldo;喔，他表現為一種虛無的存在;彷彿根本不存在。&rdo;

&ldo;那可是你們的錯。&rdo;

&ldo;把它叫做文明的錯吧。上帝跟機器、科學醫藥和普遍的幸福是格格不入的。你必須做出選擇。我們的文明選擇了機器、醫藥和幸福。因此我就把這些書鎖進了保險箱。它們骯髒，會嚇壞人的……&rdo;

野蠻人打斷了他。&ldo;可是，感到上帝的存在不是很自然的嗎?&rdo;

&ldo;你倒不如問：穿褲子拉拉鏈不也是很自然的嗎?&rdo;總統尖刻地說，&ldo;你叫我想起了另外一個這樣的老頭，他叫布拉德利。他對哲學下的定義是：為自己出於本能所相信的東西尋找出的蹩腳的解釋!彷彿那時人們的信仰是出於本能似的!一個人相信什麼是由他的條件設定決定的。找出些蹩腳理由為自己因某種蹩腳理由相信的東西辯護‐‐那就是哲學。人們相信上帝因為他們的條件設定使他們相信。&rdo;

&ldo;可是情況還是一樣，&rdo;野蠻人堅持不懈，&ldo;在孤獨的時候你就相信上帝，當你很孤獨，在夜裡，思考著死亡的時候。&rdo;

&ldo;可是現在人們是決不會孤獨的，&rdo;穆斯塔法蒙德說，&ldo;我們把他們製造得仇恨孤獨;我們為他們安排的生活使他們幾乎不可能孤獨。&rdo;

野蠻人神色暗淡地點了點頭。他在馬爾佩斯感到痛苦，因為人家把他孤立於村莊活動之外;而在文明的倫敦他也感到痛苦，卻是因為無法逃避社會活動，無法獲得平靜的孤獨。

&ldo;你記得〈李爾王〉裡的那段話嗎?&rdo;野蠻人終於說道，&ldo;諸神是公正的，他們使我們的風流罪過成為懲罰我們的工具;他在黑暗淫褻的地方生下了你，結果使他失去了他的那雙眼睛。這時愛德蒙回答道‐‐你記得，他受了傷，快要死了，&l;你說得不錯，大道的車輪已經迴圈了過來，所以有了我。&r;這怎麼樣?這不很像有一個掌握萬物的上帝在獎善懲惡嗎?&rdo;

&ldo;真的嗎?&rdo;這一回是總統提問了。&ldo;你可以跟一個不孕女盡情地尋歡作樂，決不會有被你兒子的情婦剜去雙眼的危險。&l;車輪迴圈過來了，所以有了我。&r;現在的愛德蒙會怎麼樣呢?他坐在氣墊椅裡，摟著姑娘的腰，嚼著性激素口香糖，看著感官電影。諸神無疑是公正的，但是他們的法律歸根到底卻是由社會的組織者口授的;上帝接受著人的指令。&rdo;

&ldo;你有把握?&rdo;野蠻人問，&ldo;你有充分的把握坐這兒氣墊椅裡的愛德蒙不會遭到跟那個愛德蒙同樣嚴厲的懲罰?‐‐那個受傷流血快要死去的愛德蒙。諸神是公正的……他們難道不會因為他尋歡作樂、成為邪惡的工具而貶斥他?&rdo;

&ldo;在什麼地方貶斥他?作為一個快樂、勤奮、消費著商品的公民，這個愛德蒙無懈可擊。當然，如果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