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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辰後知後覺的感到難為情,辦公室戀情真的好艱難。
柏小放:……
《鉛華》的主演們從進組集訓開始,到現在已經在組裡待了三個多月,在專業戲曲老師的千錘百鍊之下,一顰一笑間都有了幾分梨園子弟的風韻。
劇中德明戲班的戲份進入了集中拍攝階段,老師們在戲臺上分飾生旦淨末醜,流派紛呈,唱腔各異,或高昂,或婉轉,或歡喜,或悲涼,老師們長年累月凝鍊的音律精華,蘊含著無窮的韻味。《望江亭》、《紅娘》、《荒山淚》……一出出經典的戲曲作品隨手拈來,唱腔似高山流水、春雨瀟瀟,讓戲臺下的看客如痴如醉。
夏振東的小生扮相清俊疏朗,他移步梨園,執扇喚一句「娘子」。
曲喜瑞飾演的世家小姐賞梨花落雪,情深意長回一聲「相公」,翩翩君子的男兒身,羞了百花,醉了春風;嬌滴滴的女兒態,迷了蜂蝶,痴了歲月。
戲臺上的臺步,伴著時快時慢的鼓點,行雲流水,美不勝收。碎花的步履恍如穿街走巷,蓮步的輕抬輕邁配以面部的時嗔時怨,喜怒哀樂由美目顧盼的眼神從臺上向臺下隔空傳遞,一顰一笑若春上柳梢。
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監視器後,有人看似不動聲色,其實早已動了心,祁青泓承認,一向淡漠的自己有了想要佔有的愛欲。
視線穿過人頭攢動的工作人員和群演,祁青泓遠遠的注視著臺上的人,眼底升騰起褫奪的慾望,甚至想在拍攝中途就把人給弄回家去。
五十二場,第三幕,第一條,場記打板。
日本軍已進佔江川近郊,人心惶惶,來聽戲的票友越來越少。
這天正演著《荒山淚》,突然警報聲響起,臺下的觀眾四處逃散,臺上的演員亦驚慌失措。
戲班老闆面色冷凝的看著亂糟糟的戲園子,回過頭望向戲臺上,「沒有觀眾也給我站好了!即便臺下沒有一個人,真正的角兒也不會擅自離場,唱戲、做人都是一樣。」
「為繳惡稅,哪顧生死;
明知山有虎,逼向虎山行。
……
這滔天大禍誰存問,
索賦的公差又到門……」
水袖起落,曲喜瑞唱悲歡離合,唱家國大義,戲班眾人的喜怒哀樂都融入這滾滾紅塵,亂世山河。
戲幕落,臺下早已空空如也。
執行導演喊過,演員們再次換妝候場,鑼鼓聲響,又是一出大戲拉開帷幕。
傍晚時分,將穿著戲服,妝都沒來得及卸的人接回家後,祁青泓卻連車都沒下便回了臺裡,新聞頻道的直播出了事故,霍震一腳油門把大老闆給帶走了。
週一要接著拍德明戲院的戲,曲喜瑞唱《宇宙鋒》裡的趙艷容,在殿上裝瘋賣傻,嬉笑怒罵秦二世的那段戲難度極高,雲辰不知道祁青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想著下午拍戲時張導和戲曲老師不甚滿意,又礙於大老闆在場欲言又止的樣子,決定至少再練三個小時。
雲辰心裡卯著一股勁兒,暗暗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必須練到和專業演員差不多的水平,練完一小時後,又弱弱的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至少…練到讓非專業票友看起來差不多的水平吧。
現下已是隆冬時節,屋外寒風凌冽,屋內卻溫暖如春,環繞別墅的湖泊,春日裡是一塊水汪汪的美玉,冬日裡卻似碧波洶湧的汪洋。祁青泓到家時,被眼前這湖光山色、羅襦花面的一幕狠狠晃了眼睛。
緋紅的晚霞悉數散去,一輪新月懸掛中天,寬闊如海的湖面上吹來冷冽的風,捲起艷麗的戲服。
「午門外走下了車鳳輦,行幾步來至在白玉階前。」雲辰站在露臺上唱著戲詞,舞著水袖,湖水的潮氣氤氳瞭如畫的眉眼,拍完戲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