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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試鏡舞者焦辭一角的演員只有兩個人,一位是三年前透過最熱門的選秀節目出道,現在已經是國內一線頂流的肖力夫,另一位就是還沒有任何作品上線的娛樂圈小透明雲辰。
肖力夫出道後已經出演了兩部電視劇,一部電影,顏值和演技並存,走到哪裡都人氣爆棚,同時作為偶像團體的c位及舞擔,各類舞種都能輕鬆駕馭,飾演焦辭一角有著天生的優勢。
雲辰同肖力夫在攝影棚外打了個照面,倆人禮貌的相互問好,然後待在各自的化妝間等待劇組通知。
首先試鏡的是雲辰,他略微有些緊張的走進攝影棚,前方坐著滿滿一排不苟言笑的老師,工作人員先同雲辰簡單介紹了該劇的製作人、編劇、副導演、選角導演等,而導演本人卻坐在遠處的監視器後面,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帶著帽子的頭頂。
副導演挺親切的,讓雲辰不要緊張,如果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副導演說:「你就演焦辭蒙冤五年後,剛剛回到舞蹈團的時候。」
副導演沒說具體演哪場戲,也沒說需要表演多久的時間,雲辰將雙手偷偷的藏在身後,悄悄的攥緊拳頭,然後閉上雙眼開始回憶劇本的內容。
半分鐘後,雲辰睜開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走到攝像機前。
碩大的攝影棚內異常安靜,好幾組黑洞洞的鏡頭從不同的角度對準雲辰,像是一個個可以吞噬一切的漩渦,明明是有些緊張的,但是雲辰突然間想到了很多……
雲辰想到了剛剛過去的幾個月,他待在《鉛華》劇組夜以繼日拍戲的時候,他坐在電影學院窗明幾淨的階梯大教室認真聆聽老師講表演課的時候,他站在練功房一遍一遍努力練習的時候……還有,他深愛的人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你要學會沉浸式的表演方式,首先想想這段戲能說服自己嗎,只有說服了自己,才能說服導演,說服觀眾。」
祁青泓溫柔的看著他,「辰辰,做你想做的事,過你想過的生活……」
場記打板。
雲辰推開兩扇沉重的大門,剛剛落成的大劇院非常氣派。
他脫掉鞋,小心翼翼的踏上了舞臺的塑膠地板,他將步子放得很慢很輕,腳底的面板與舞臺的地板緊緊相貼,心裡湧起久違的熱血與感動。
雲辰走到了舞臺中央,面向空間巨大的劇場和兩千人的觀眾座椅,他死死的按住胸膛,努力的平復著那顆砰砰鼓譟,隨時可能穿破胸膛的心臟。
恍惚間,臺下坐滿了觀眾,彷彿他們都只是為一人而來。
霎時淚水蓄滿了眼眶,雲辰面向空蕩蕩的劇場深深鞠躬,「我即將表演的獨舞舞名叫《樹》,樹不會關心它何時發芽,何時開花,何時結果,何時葉落,它只是盡情的享受每一個日出日落,每一陣風,每一場雨……它在生命液汁的肆意流溢中自然生長。」
「它根系沃土,心在遠方。」
雲辰眼含熱淚,唇角帶笑,「我是焦辭,謝謝五年後,你們仍然願意來到這裡看我跳舞。」
……
副導演就在這時候喊了停。
雲辰的臉頰上還掛著淚,他深呼吸了幾下,向老師們鞠了一個躬。
副導演似乎對雲辰的表演很感興趣,「你為什麼覺得焦辭會小心翼翼的走上舞臺,而不是興奮的衝上舞臺?赤著腳也很有意思,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焦辭時隔五年才能重新回到他最愛的舞臺,而當年他被迫離開的時候,是帶著屈辱和不甘的,所以他的情緒很複雜,並不僅僅只是高興和雀躍。」
副導演小聲和編劇討論了兩句,編劇一邊聽一邊在筆記本上做著記錄。
這時,一直坐在監視器後方沒有說話的男人站了起來,「再演一段。演焦辭爬水管去練功房的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