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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凌少爺，我不拍人體。&rdo;

&ldo;不一定非要脫光了才能展現女性之美，穿著衣服也可以。&rdo;

&ldo;可你說攝影展的主題，是&l;人與自然&r;。&rdo;

&ldo;不一定非要脫光了才能展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穿著衣服也行。&rdo;

穿著衣服怎麼展現？誰見過穿著衣服的空氣和大地，綠樹和糙坪？不過，人家是攝影師，他說可以就可以，我沒意見。

&ldo;那什麼時候開始？&rdo;我問。

&ldo;明天可以嗎？我自己家裡就有攝影室，我可以去接你。&rdo;

&ldo;不行。明天我要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rdo;

他沉吟片刻，說：&ldo;這樣吧，我陪你去參加葬禮，結束之後，我們開始拍攝。這個攝影展過幾天就要開始了，我真的很急。拍照的薪水，我按每小時2000給你。&rdo;

於是就這樣，我被他打動了，又或者說，是被他的錢打動了。

他帶著我一路上山，人煙越來越少，山路也越來越荒涼，越來越崎嶇。

我忍不住發問：&ldo;咱們這是要去哪兒？你家？&rdo;

凌少爺嘴角一揚，&ldo;難道你沒看出來？其實我就是個壞人，現在是要把你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先jian後殺。&rdo;

我的情緒還沒從&ldo;珊珊之死&rdo;中調整過來，對他的玩笑心不在焉，&ldo;謝謝，我還是喜歡先殺後jian，如果你不介意jian屍的話。&rdo;

他又笑了起來，他笑的樣子很好看，牙齒很白，眼角微微有些笑紋，下巴的弧度很漂亮，鼻樑挺直。從我的角度看，陽光似乎都特別眷顧他的容貌，給他鑲了一層朦朧的金邊，美輪美奐。

我轉過臉，看著前方的路。

凌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ldo;小夏，你很討厭我，為什麼？&rdo;

這樣的臺詞讓我驚詫，&ldo;你怎麼知道我討厭你？&rdo;

&ldo;感覺，第一次見面，我就有這樣的感覺，你眼睛裡沒有善意。&rdo;

我低頭沉思，迅速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為，然後總結道：&ldo;或許是恨屋及烏吧，我對富家公子……好感有限。&rdo;

&ldo;生來富有跟生來貧窮一樣，都不是自己能選擇的。為富未必不仁，只要不仗勢欺人，喪行敗德，徇私枉法，殺人放火，你就不該對我有偏見，是不是？&rdo;

這一串四字成語聽得我冷汗直冒，我搖了搖頭，解釋道：&ldo;我對你沒偏見，也沒有仇富情結。貧窮被繼承，富貴被世襲，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你們命好，是天生的。日子過得好，是父輩用辛苦換來的。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富豪，總有一代是從泥裡滾出來的。就像你說的，為富未必不仁，富貴本身不是罪惡，殺人放火才是罪惡，這點是非觀念我還是懂的。只是在文昭那個圈子裡，總是被那些少爺和公主們排擠，時間久了，難免有點陰影，自我保護意識就強了點。我不是沖你的，你別介意。&rdo;

&ldo;他們總是排擠你？為什麼？&rdo;

&ldo;階級觀唸吧，覺得跟我坐在一起降低了自己的檔次，而且我學歷不高，總是鬧笑話，難免要被人看不起。&rdo;

他皺了皺好看的眉毛，&ldo;那文昭不管嗎？&rdo;

&ldo;他……&rdo;我遲疑了一下，&ldo;可能是覺得丟臉吧，在那些高階的場合，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