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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下了地獄，我都無法原諒自己。小夏，他……對你好嗎？&rdo;

我點點頭，眼淚一滴一滴落下，艱難地說：&ldo;好，很好。&rdo;

&ldo;他有沒有為難你？&rdo;

&ldo;沒有，他教了我很多東西，沒有為難我。&rdo;

他欣慰地笑了笑，又心酸地說：&ldo;他一直都比我強。如果當年，是他先遇到你，你就不會跟著我吃這麼多苦。&rdo;

我輕輕貼著他的臉，&ldo;別這麼說，你對我的好，我一直都記得。我這一輩子做錯了很多事，為很多事後悔。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從來沒有後悔過。&rdo;

他輕輕吻我的手指，&ldo;小夏，謝謝你愛過我。雖然你什麼都沒說，可是我知道，你愛過我。如果沒有你，十年前我就完了。我處理不好自己的情緒，犯了錯不敢面對，用一個錯誤去掩蓋另外一個錯誤，讓自己錯上加錯。走到今天，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別為我難過，我現在很好，有你的聲音，有我們的回憶陪著我，真的很好。唯一的遺憾，就是我答應你的事又一次食言了。我答應過你，我會好好活著。可是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原諒我，太難了，我熬不下去了……&rdo;

他說說停停，我淚如雨下，不斷地點頭，&ldo;好，我們不熬了，再也不熬了。以後你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你不用再為難，沒有人再逼你。&rdo;

&ldo;小夏，跟我說說話吧，讓我多一些回憶。&rdo;

&ldo;你想聽什麼？&rdo;

他把臉放在我的手心裡，溫柔地，沙啞地，帶著些許哽咽地說：&ldo;說說我們的未來，假的也行……&rdo;

我用手捂住嘴，眼淚順著手指流下來，半晌後，低喃道：&ldo;好，我說給你聽。&rdo;

六年時光，我在南，你在北。我以為你事事如意，你為我一生盡毀。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過得生不如死，我在異地他鄉對你的苦難一無所知。

彼岸鮮花盛開，此處荒糙叢生。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沒有陽光，沒有我，黑暗無邊，支離破碎，這就是你堅守的世界。

六年歲月，最快樂時想的是你，最痛苦時想的是你，徘徊在生死邊緣想的是你，在另一個男人懷中，想的依然是你。

他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支援我活下去的動力卻是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們為彼此傾盡了一生，你可曾後悔？

冬天的夜晚來得很快，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俯在我膝蓋上的人漸漸沒了動靜，像睡著了一樣。我輕輕拍著他的背，轉過臉，看到窗子外面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黝黑森森，茫茫無邊。

俯在我腿上的人動了動，帶著幾分不安問：&ldo;小夏？&rdo;

&ldo;我在這兒。&rdo;我輕輕貼在文昭的身上，慢慢合上眼睛。我累了，他也累了。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吧。這一刻，我們在一起，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他坐起來，輕輕抱住我，在我耳邊有點幸福又有點心酸地說：&ldo;多想就這樣跟你過一輩子，可是……真的不行。&rdo;

我緊張地看著他，&ldo;文昭……&rdo;

&ldo;小夏，你走吧，我不可能再給你幸福。你妹妹，她的確是被我害的。六年前，也是因為我，才讓你受了那麼多苦。你是一個好女人，被我害了一輩子，這些都是抹不掉的事實。我們都醒醒吧&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