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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佼搖搖頭，誠實地道：&ldo;略眼熟。&rdo;

&ldo;合著我白做你兩個多月的男寵了？！&rdo;紫衣少年悲憤大吼。

走在前頭的官驛舍人大驚失色地回頭。

&ldo;……紀向真？&rdo;月佼試探地叫出這個名字。

見他咬牙切齒地點頭，月佼這才如夢初醒地解釋道，&ldo;哦，抱歉，一年前的你面黃肌瘦，我那時……就沒怎麼認真看你的長相。&rdo;

她無比坦蕩且誠懇地承認了，自己以貌取人的膚淺德行。

紀向真死死瞪著她，從牙縫中迸出一句：&ldo;忽然想為武林除害。&rdo;

真想一口老血噴死這個妖女。不是個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月佼：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你剛才是故意的。可這是為什麼呢？

嚴大人：沒事盯著那小白臉看什麼看？有我好看嗎？！

月佼：哦，你早告訴我他是那個慘到讓人沒眼看的紀向真，我就不看了。

紀向真：妖女，本少俠要為武林除害！

嚴大人：嗯？

紀向真：你們聊，我回房看書了。

第十四章 （捉蟲）

&ldo;……你那時，為什麼會救我？&rdo;

沒了嚴懷朗在跟前，紀向真整個人都生動許多，吃相豪邁、風捲殘雲的同時，還不忘睨了月佼一眼。

去年在紅雲谷，他以為這妖女必有什麼陰詭計謀，絕非誠心救人那麼簡單，便一直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只是裝瘋賣傻地靜觀其變。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出了紅雲谷沒多久，這妖女果然信守承諾地偷偷放走了他，之後這一年多里，也完全沒有找他麻煩的跡象。

月佼輕斂了長睫，安靜地喝完手中的小半碗湯後，這才抬頭看向他：&ldo;我就是順手一試，救幾個正派少俠只當攢人情。我那時想著，若將來不幸江湖再見，或許有人會念著救命之恩，對我手下留情些。&rdo;

吃飽喝足，熱湯下肚，月佼覺得自己精神好了許多。

紀向真&ldo;嘖&rdo;了一聲，撇嘴嗤笑道：&ldo;你方才刻意喝湯拖延半晌，就想出這麼個破理由糊弄我？&rdo;

&ldo;這麼明顯？&rdo;月佼拿出隨身的巾子拭了拭唇角，不以為意地笑笑。

當知道這個活蹦亂跳的少年是紀向真時，她心中有些唏噓，但更多的是愉悅與欣慰。

前一世的此刻，紀向真大約已在玄明的手中悄無聲息地死去。

但眼下紀向真還活著，她也如願出谷，邁出了向京城進發的步子；這大概足以說明，重活一世的月佼終於沒有再犯前世犯過那些不自知的錯誤，非但彌補了從前遺憾，或許，也成功地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她不會辜負這一切。

無論前路有多難，她都要走上坦蕩正道。

再不任人宰割，再不渾噩庸碌。

&ldo;這一年，你好像變了很多，&rdo;見她似乎並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紀向真也不糾纏，只是盯著她思忖片刻，認真道，&ldo;初見你時，你看起來像是……一隻被圈養太久，滿腦子被青草塞到不通氣的蠢羊。&rdo;

不過，那時他以為她是裝的。

雖被人當面罵是&ldo;蠢羊&rdo;，月佼卻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模樣，反而虛心求教：&ldo;那，如今呢？&rdo;

她明白，紀向真這話雖難聽，卻是大實話。